他原本恍惚猩红的双目,终于从混沌中,一清醒了过来,他动作僵地慢慢转,看着陆莫宁,许久,才像是又哭又笑:“大人……你说衣儿当真活着吗?”
底终于有一丝抓着救命稻草的希冀闪过。
衙役离开之后,前堂就剩桑培与陆莫宁、昌文柏,陆莫宁让桑培也去歇息,桑培只是摇摇。
昌文柏脑乱乱的,可陆莫宁说得这些关于婢女的,他却是听了去,喃喃:“对,大人说得对……阿秋的确是力气很大,那会儿衣儿说能贴保护她,看重的就是对方伸手好,对,大人说得对……”
里,也都没找到……陆大人,你劝劝儿,这……”
陆莫宁继续:“本官先前检查过那车,回来之后,想到了一件事,昌捕你想过没有,也许找不到少夫人与那婢女的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少夫人还活着呢?”
陆莫宁知他的固执,倒是也没在说什么,坐在长石椅的一旁:“昌捕,本官知晓你心中难受,不过可能有句话不知本官当讲不当讲。”
陆莫宁肯定:“有七成的把握。昌捕你可还记得昨日少夫人来的时候,差被修剪树枝的衙役剪掉的树枝给砸到了,当时昌捕你还护着少夫人来着,当时那婢女一手就握住了那百余斤的树枝。当时洪衙还惊呼婢女手臂惊人,怕是力气也不小,就算是扛起一两个成年男也不在话,不知……本官说得对不对?”
陆莫宁挥挥手:“你们先去忙吧,本官劝劝他。”
昌文柏像是醍醐灌,或者又像是只是抓着这一丝希冀:“都怪我……我不该生她的气的,她本来就是被我行留在府里的,我不是早就知她本就不喜我,我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对,都是我,我去找她,我给她歉,她让我什么都行……”
陆莫宁的话,终于像是一盆凉浇灌到了昌文柏的上。
他们大概不敢说节哀顺变,怕再刺激到昌文柏,只能希冀陆莫宁有办法。
陆莫宁看他神恍惚,一直喃喃有声,知他怕是如今难以思考,继续:“所以本官就去了悬崖上看,发现从惊开始,离悬崖还有一段时间,既然这阿秋力气这么大,把少夫人从车里救来,再车,是不是很容易?只是有一,本官却是不理解,这都过了一日了,若是少夫人没死,为什么不回昌府呢?”
这句话终于被昌文柏听了去,他猛地抬起手,了一双悲痛猩红的双,底死寂一片,苍茫空,裂的薄唇动了动,许久,才嘶哑着嗓:“当……真?”
陆莫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蜷广袖,温和的笑:“是啊,只是这一本官一直想不通,所以,这才不确定,昌捕,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少夫人被先前纳妾之事闹得心不好,这才故意躲着昌捕呢?”
他们寻了一夜,也浑没力气了,这会儿刚好能去换净的衣衫,也帮儿准备一套,等稍后万一劝好了,赶紧换上,否则昨夜那般浸凉,是要病的。
昌文柏像是失去了意识般,只是恍恍惚惚地坐在那里,垂着,瞧不见神,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一样,恍恍惚惚的。
几个衙役底一亮,应了声,这才推攘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