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微笑:“横竖被困,便等罢。”
浩然方注意到殷受德手臂上已起了一层红疹,忙转四顾,才发现周围均是红。答:“难怪,我刚才便觉这雨打在上,似针扎的一般,你没找到飞虎?”
两人紧紧握着的手方松,虽险境,却只觉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那无穷血海,针雨乱飞,都只是一场须臾可破的梦境。
纣王忧:“未曾;孤得了消息,便弃万军于不顾,径闯红阵里,现想起来,却是鲁莽了。”
纣王取了佩剑,辨明方向,力贯左臂,喝:“去!”继而朝远方使力甩。天剑如星般于赤红天幕上拖一金线,消失于茫茫大海里。
两人忍不住又笑了一会,渐渐漂近龙骨,木吒眉微蹙,几次想挥剑偷袭纣王,却又怕误伤,终究不敢手,最后抛吴钩剑,钩住骨筏,让浩然与殷受德躲龙颅。
纣王反唇相讥:“归到底,还不是你给孤找的麻烦,你这逆贼。”
这厢心念刚起,纣王便有察觉,却顾忌天化心,言之不得,只得自寻一净之地坐了。
浩然答:“只余这红阵。”
浩然唏嘘:“可惜了。”
纣王寻思:“等。”
浩然:“命无碍,但这伤……”随着浩然正气所至,天化左脸伤缓慢愈合,然而肤却终究无法痊愈如初。只可惜了天化一张俊脸,竟是被毁了容貌。浩然叹了气,却没把后半句说来。
浩然问:“如今有何计?”
纣王只不予理会,又望向海中,似是发现了什么。少顷天化力渐复,摇摇晃晃,搭着浩然肩膀站起。
纣王:“男儿以德服人,以武扬名,以功业称雄天;原不必在乎容貌。”
纣王答:“此一时,彼一时,你离碧游那会,十绝阵所余几阵?”
借那投剑力,龙骨船变了方向,缓慢而定地朝青龙的巨大尸骸漂去。
浩然嘲:“你向来便是如此,你这昏君。”
木吒听得亦是极为忿怒,这话说得不痛不,受血蚀的又不是你殷受德,放那空话谁不会说?唯有浩然明白纣王之言自真心,忙打,阻住木吒喝斥。
浩然
纣王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浩然忿:“别挣!”
天化冷哼一声,:“说得轻巧。”
红阵浪一顿,海面陷巨大深坑,又恢复原状。
浩然把手掌覆在黄天化脸侧,只是片刻,气息便已转虚,额上现豆大的汗。
浩然蹙眉:“等?”
纣王凝视那血海片刻,回问:“如何?”
纣王:“那便是了,昆仑已破九阵;传闻王天君实力居十天君之首,姜尚却派了两个废……两个三代弟前来,是以久久未破。然而你细推之,此刻阵外金鳌一脉定是大势已去,王天君必须速战速决,方能。”
浩然“嗯”了一声,正要站起,纣王忙阻:“不可。”手掌兀自挡在浩然额上,又:“这雨毒甚大。”
黄天化推开浩然那手,:“大敌当前,你,你不可为我耗费……”
浩然明白了,暗自赞叹天纵在此刻仍能沉着应对,心又微觉兴,仿佛只希望这红阵一辈破不了,二人便可呆在阵,多相伴一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