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长黄天化。”纣王扬眉嘲:“枉对你死心塌地,亦是个可怜人。”
“!”
浩然沉声:“不去。”
如今的殷受德却带着几分憔悴与不甘,眉的“川”亦如解不开,化不去的悔恨。像一只被压抑着的猛兽。
“我们已是敌人,殷受德。”
然而闻仲之死带给他的震撼,却依旧无法掩饰,那深锁剑眉,双中蕴的痛苦与悲伤,恍若变了个人。
窗外静了,姬发脚步渐轻,缓步离去。
“孤失去了太师,不能再失去你,孤一定会……”
“大王。”浩然:“浩然已属昆仑,了阐教,当初于燃灯人面前立重誓,如今逃得命,已不可再反悔……”
殿外窗门响起极轻微的“叩叩”几声,浩然:“谁?”
“而后跟着赵公明山,方明白他的深意,想当面谢罪,师父却已为这江山牺牲了。”
“我们只有等辈了,如果有的话。”
殷受德定是自责已久,那决绝的离别,对闻仲的误解,以及战场上自己的离开,都造成了这样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浩然不知该如何安,只得:“大王请节哀。”
二人相对沉默许久,纣王方缓缓:“闻太师……”
浩然心知纣王在朝歌睹月思人,定是自觉孤单,方不顾一切,千里迢迢来见自己一面,本拟好的话一时间说不,只:“坐罢。”
月光照在纣王侧脸上,浩然细细看着,他的侧脸曾经英俊且充满决然,充满最令他迷恋的决与刚毅。然而那却是在许久之前了。
死寂般的沉默,许久后,浩然方缓缓:“殷受德,我的背后是西周,是阐教,是昆仑。”
“师父,天化师叔他……”
“已经葬了。”浩然轻声:“大王可要去看看?就在西岐城外。”
浩然心一揪,怔怔看着这落魄天。纣王黑了些许,又瘦了些许,来前似认真整理过仪容。
人影忽现,纣王取鲜红面,:“孤来看看你。”片刻后又:“中秋月圆,孤本以为你独自一人,倍寂寞,便……”
纣王笑了笑,认真:“太师归天,孤明白了很多事,有些人,一旦离去,便不再归来。你在午门外受雷殛的那一刻,孤以为自己明白了,却远远不懂……所以……”
纣王答:“早上。”旋即叹了气,苦笑:“孤在战场上,与师父最后说的一句话,竟是‘孤不再是你的徒弟’。”
“说起姬发。”纣王又悠悠:“还得谢他饶孤一命,看在这份上,他日西岐城破时,孤亦饶他一命罢了。”
深夜一霹雳炸响,浩然全然不知纣王之怒会如此爆发,案几被掀翻,茶
纣王摇了摇,:“公明带孤去过了。”
“师父……”姬发十分紧张的声音:“天化师叔醉了,他想……你去看看?”
浩然问:“什么时候去的?”
那时候,整个天都是他的,他愿意谁,便谁,曾经信誓旦旦地抱着自己,在朝歌百官目光中,漫天雪花,疾驰城。
浩然轻声:“你饶不了他,最后死的是你,辛。你会死,我也会死,我们都会死,唯一活来的只有姬发,他将是这场战争中,最后的胜利者,我们都是历史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