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阳微微一笑，先回答了他后一个问题：“喜。应该是之前几次巡逻把那些山匪打怕了，这次没看到有窜到这里来的。”

        侠士瞪大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意识胳膊后退半步，觉得秦昭阳才是那个睡眠不足胡言乱语的。等等，莫非是他误解了对方，睡一次的意思单纯是两人盖棉被聊天——

        秦昭阳沉不语，忽然看着他开：“要不要和我睡一次试试？”

        秦昭阳推门而，上穿着那凌绝校服，过分俊的眉被黑纱隔绝，半遮半掩间瞧不清他神。侠士一愣，知对方穿上合适，但没想到这么合适。他不自觉赏之，半晌才问：“怎么提前回来了？衣服还喜吗？”

        侠士了然地了，季雪鹤不用，他光，说不定看不上他选的衣服，照他偷懒的约莫这会儿已经回房了，三喵可能在泡温泉，风眠嘛……不停蹄地在哪个屋蹲着守卫吧。他猜秦昭阳是赵大哥派过来的“先遣”，秦昭阳果然：“赵将军遣我先过来和你汇报。”

        放屁啊就是他想的那样！

        他后腰脊椎微微凹陷去的一倏地了一，一阵酥麻窜全，他话音一顿，到莫名的晕眩，手掌撑在旁边的书桌上才能站稳。

        他脸上原本是有些羞赧的喜悦，毕竟才来这个山庄没多久，秦昭阳没想到侠士会给他也准备新衣。可他的目光在侠士上一望，表又渐渐不对，侠士无知无觉：“赵将军他们呢？”

窝里挪动着掖好被角，又躺了会儿。不知这样辗转反侧了多久，最后百思不得其解地从床上坐起来，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

        “还在换，豆豆估计还要拉着他说会儿话。”

        侠士险些吐秽语，他悚然：“你胡说八什么！那种事是能随便的……嘛！”

        到最后他也不知什么时辰睡的，醒来时天还蒙蒙亮，柴钗养的小狗都没醒，傲油大概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晨膳。侠士睁着睛躺在床板上，面无表，甚至没有一星半回笼觉的望。好一个自然醒。

        “交给甘柑不行吗？”

        “你这段日是不是没好好休息，我看你上衣服还是旧的，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他言又止，显然对他如此劳累到愧疚，也不知自己脑补了什么。

        他又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今天没喝茶，应当能比昨日早睡。”

        “很明显……？”侠士摸了摸自己的脸，秦昭阳。

        他暂时放弃补眠，重新矜矜业业地活，期望累了能直接睡。但是，没有。他在屋里狂暴地算着账目，时不时磨牙，想嚼茶叶……可是嚼了只会更睡不着，他勉忍耐来望，觉得嘴巴里缺什么就灌，最后跑了八趟茅厕。

        “过之后比较容易眠吧？”

        秦昭阳眨了眨：“睡不着？”

        他甩了甩，熟悉的疲惫席卷上来，以及毫无变化的清醒，他听到秦昭阳担忧的声音：“你没事吧？你乌青好严重……”

        侠士被逗乐：“我又不是你们上级，不过你来得正好，我准备去仓库一遍东西，顺便把你们此行收获给录了。”

        可能是因为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侠士如此安自己，然后推窗发现月上中天，温泉里都不见多少客人，稀稀拉拉的几个也哈欠连天，准备回客房休息。

        失眠了。

        一阵冷风来，侠士一个哆嗦，搓了搓上的中衣，迫自己躺了回去。

        侠士确实忘掉该给自己也添置衣裳，不过这纯粹是因为没钱了！他急急开：“谁说我没买新的，我没穿来而已。”要是因为这败坏了其他人的好心，才是花钱又不讨好呢。他不在这方面纠结，转移话题：“唉，但是我确实最近休息不好，我……我睡不着。”

        “不太行，小姑娘节俭不舍得扔东西，可是开门生意不能给客人用破破烂烂的啊。”侠士将笔搁在笔架上，抄上库簿站起，结果脑袋一嗡险些没跌坐回去，被秦昭阳拽住胳膊扶了一把。

        侠士难为地挠了挠脸颊：“嗯……明明知该睡觉，就是睡不着，躺着也只能睡一两个时辰。”

        他明明也觉得疲倦，可就是毫无困意，难是这些天茶叶吃多了？

        秦昭阳过来的时候侠士正好又给自己灌半壶，他听到敲门的声音，放茶杯，心里思忖要不直接灌酒吧，嘴上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