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能，他又难过得搂紧了侠士。

        “你折腾死我了……”侠士抱怨，“地板好，我跪得好疼。”

        方游碰了碰他的膝盖又将手收回，准备等侠士睡着后再替他上药：“对不起，不会有次了……”

        侠士嗯了一声，继续嘟囔：“那样我都看不到你……”

        他声音渐低，本就疲倦的陷沉睡，还不忘补上最后一句：“真狠心……”

        方游也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他等侠士呼平沉，小心翼翼地了榻，翻药酒给他轻手轻脚地抹上，又取了药膏涂在他后颈的伤，那凝了一层薄薄的血膜，瞧着仍十分可怖，创伤深得很。侠士很乖，亦或者累到完全没力被痛醒，方游妥善地上完药，把人被盖好，自己缩在榻角，睁着睛躺了一晚上。

        侠士说他睡一觉就好，竟然没有说谎，他独闯江湖这么久，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早就对自己的有数，沉沉眠至过午，烧退了大半，就是四肢酸麻疼痛，脑袋也胀胀的。

        他还想着遴选弟的事，方游住了他，难得严厉地不许他再劳累。侠士新奇地看着他清明的神，不由发问：“你期过了？”

        “过了。”方游坐在地毯上，那张矮几可怜地堆了好多公文，他一面翻阅一面说，“轻羽那里我去跟他确认就行。”

        侠士自然乐得清闲，可他还记得方游有别的事要忙：“海的编队不是要你审吗，还有追踪月泉淮的事也是你在跟——”

        “假如没有你，这些公务本来也要分摊到我上的。”方游举了举手中的文书，“是你太惯着我了，小戎。”

        总觉他话里有话……侠士狐疑地想，但他毕竟累，便不再追问，乖乖地哦了一声，侧躺着看缘专注公事的模样。

        等到午跟方轻羽见面的时候，同为天乾的蓬莱弟顷刻察觉不对。

        “你吃敛散了？！”

        敛散跟敛息散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它虽然能让天乾地坤不受期影响如常行动，但副作用极大，用得久了或许还会折寿短命，轻易是不会碰的。两三天的期，忍忍也就过去了，方游却选择吃敛散，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方轻羽虽然一向不满侠士选择和方游结为伴侣，此刻也不得不放成见皱眉劝诫：“你要实在不想他好过就分了吧。”

        真是颇有成效的劝诫，方游哽了一：“没那么严重……”

        他顿了顿，问：“轻羽，你也觉得我和小戎不适合在一起吗？”

        方轻羽深深地看他一：“你会在意旁人的评判？如果是，恐怕一开始就不会声势浩大地跟他告白了吧。如今问我，无非是想我承认你们有多天造地设，你好继续没有负担地束缚他。”

        “我并没有——”

        “是，你是没有束缚他的意思，可既然在一起了，又怎么可能不为对方牵绊？都好了选择，就不要再瞻前顾后，承认这一，好好待他就是了。”

        他轻哼一声，恨铁不成钢：“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方游心绪迷蒙地回了小院，侠士像是能知到他，眯着爬起来：“我睡多久了？”

        “半个时辰，再多睡会儿。”

        侠士摇了摇，从床上坐起来，还很倦惫，神却不想睡了。他空茫地望着方游，迟钝：“……我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