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把我气住院了还孝顺?”
顾挚一手捞起他,将人扶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我先给你去上个药。”
“陈再年轻气盛不懂事,如今也尝到了教训,您以后慢慢教就是,一片赤之心,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您别和他置气。”
陈再转望向病房,大概是明白了,低,神颓然。
“好了,我想休息了,你带他回去吧。”
病房林烨与乔彻坐在床边照看着,原本闭休息的林老先生听到顾挚的声音,倏然就睁开睛,在林烨的搀扶靠坐在床,那双睿智且犀利的双早已没了以往的锐利。
顾挚沉默了片刻,“陈再他想见您。”
林老先生一声冷哼,似是气血不顺,“疼了那么多年,到来拆我的台!”
顾挚琢磨着林老先生怕是没怎么怪陈再,但碍于乔氏,不得不给陈再一个教训。
顾挚看他冷汗直冒,不容置喙:“先上药。”
“顾叔叔……”
林老先生心里透彻得很,也不抬,余光瞟向房外,“还在外面呢?”
乔彻被带走调查的那几天,林老先生一直于昏迷中,好在乔彻伍当过两年兵,没日没夜的两天的调查,倒也让他熬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林老先生看了乔彻,叹了气,“这几天,辛苦你了。”
护病房。
乔彻也是聪明人,也在一侧打圆场,“老先生,您别生气,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不是怪谁就能解决的,我现在也平安无事,陈再那,就算了吧。”
都知老先生的意思,只是陈再办的这事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就算是为了给乔氏一个交代,也不能轻而易举就原谅了。
风烛残年的老人,心总是要一些。
“我和他置气,只怕得把自己气死,我老了,不了那么多,你把他带回去,好好教教。”
“那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顾挚抬,板着脸,“你自己想想你的这些事,还有脸喊疼?”
“好了,转,后背上我给你涂药。”
门外陈再瞧见顾挚门,巴巴的瞅着他。
“老先生说笑了,陈再什么心思您还不清楚?虽然这事办的是不合规矩,但陈再对您,一直都是孝顺的。”
顾挚眉心一拧,心疼的神一瞬而过,端着一侧的药,蹲在他面前,小心的给他涂上,但即使顾挚手上力气再轻,陈再也疼的一一的,攥紧了手床单,泪再次糊了一脸,可怜兮兮的求轻。
陈再鼻,对于顾挚生的话
“爷爷不愿意原谅我?”
林老先生沉了气,语气不善,“见我?继续来气我?”
顾挚上前几步,低声:“我来看看您。”
听着陈再忍声泣的声音,顾挚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得轻柔轻柔再轻柔,饶是这样,陈再也受了不少罪。
来到另外一间病房,顾挚将陈再上衣给脱了,又挽起,膝盖上青大片,得老。
顾挚低声劝:“老先生,您心疼孙,我们都知,这好不容易认回的孙,也疼了那么多年……”
林老先生不松,顾挚实在无可奈何。
陈再自知理亏,闭了嘴咬着腮帮,疼的泪直也没敢再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