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的床靠窗,清晨的阳光照来,在他侧脸轮廓上涂上一层光晕。江华杰直直盯着他看,里是毫不掩饰愛意与独占。只要一想到昨晚江楠的表现,江华杰心里就像了把火一样,腾腾弥漫着意,前段时间被冷落、漠视而产生的一心灰意冷,早就消失殆尽,心中只剩鼓胀张的满足,前这个人,年轻、漂亮、活力,无论经历什么样的挫折、遭受怎样的厄运,却不改变天生的善良,不磨灭希望,这样一个人,叫他怎么能放手呢?
江华杰却不听他的话,执拗要起来,只是昨晚是了太多血,浑无力,一时之间,竟不能如愿。他心里着急,又觉得在江楠面前这副没用的样丢脸,最后坏脾气冒来,一把年纪的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恨恨在床上砸了两拳。他气的正是昨晚受伤的手,砸完之后脸更加苍白,额上冷汗直往冒。
他永远不会放手,无论如何,这个好的年轻人属于他。
江楠看得心惊,不由光着脚从床上来,一步跨到他床前,抓起那只手看了看,见没有血丝渗来,才松了气,又语带责备:“你心不好,犯不着拿自己气,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然而他又想起别人,他哥哥、他父母、白岂、蒋……这辈对他好的人太少,稍微给他一温,他就记在心里,可是到来,那温却毫无例外的,都变成刺骨的寒意,冷得他想找个地方躲一躲、一都没法。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诅咒,天生孤独,爹不亲娘不愛,要不然,哪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想要的得不到,想摆脱的逃不了。他胡乱想着,越想越沉,几乎发起痴来,连旁边江华杰醒了都没发现。
边上的动静终于令江楠回过神来,看见江华杰因为忍疼痛而憋的冷汗,他急:“你起来什么?快躺回去!”
要是以往他这样说,江华杰必定觉得兴,只是他刚才自觉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
江华杰心中一动,继而疼痛起来。他不顾手上的剧痛与昏,撑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要去安江楠,想把他揽怀里好好疼惜,想把从前的混账事儿一一弥补上,不怎么他都愿意,只要江楠不再难过,只要他开心。这样烈、焦急地想呵护一个人的心,是他从未有过,从未验过的。这是第一次,他愿意为一个人不顾一切。
许是这样的视线太过炽,江楠若有所觉,缓缓转过,中还带着迷惘与湿意。跟江华杰对视上,那双忽地闪过一丝波,迷迷糊糊的,意识便将心中的埋怨吐来,“你从前,为什么那样对我。”
外边走廊上传来一声响,江楠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听是有人在打扫卫生。他又把注意力收回来,盯着天花板呆呆神,昨晚发生的事,一幕幕清晰得好似就在前。江华杰的安,江华杰的言语,江华杰的笑,一个接一个在他前,跑灯似的现,搅得他心烦意乱。他心里不由埋怨起来,既然开始那样对他,又为什么现在来这些事,难指望他动,以后喜喜跟他过日吗?
如果真的这样了,自己从前受的罪又算什么?那些挣扎与反抗,不全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