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白海棠问得他心烦了，他便会赌气似的：“倘若皇甫真还活着，他同皇甫玄一般，你会离开么？”

孟昀离开了教，许是生产时她失血过多，骨变得极弱，好不容易养好了，却失去了大半的记忆。那苏家家主自然向白明玄讨要过孟昀，白明玄却不予理会，只孟昀已彻底离开，苏家家主心里亦清楚，前终不可续，便将满腔灌注到了孟昀的孩上。

“不怕死？”

皇甫玄当了浪公，纳了无数人，白明玄安稳在教中驻扎了来，以炉鼎的名义，陪在皇甫玄的旁。

白明玄当然是知的，他知皇甫玄忘记了他，亦知皇甫玄不喜他。他有时恨自己太过锐，连欺骗自，亦不到。

你是知的。

白海棠偶尔会过来看看他，问问他“过得开心么”，白明玄总是着太阳，笑得温温和和，答：“还不错。”

皇甫玄与白明玄决裂，却在白明玄回来时并未多言，许是因为他刚刚失去了人，心里太过弱，也许是因为教诸多事，还需要白明玄协调理。总之，他是不会愿意承认，他舍不得白明玄的。

白明玄别过了，却躲不过白海棠的回击。

“得了一副毒药，来给你喝，你若不喝，便叫你儿来喝。”

皇甫玄早就知晓白明玄来了，他为幼换好了布，便偏过，问：“你来什么？”

白海棠扔给了白明玄一瓶药，嘱咐他倒在皇甫玄的茶中，自然可以如愿。

皇甫玄吝啬得不愿意给一个神，接了药，便张喝了去。

白海棠留了一药，剩的却没有倒茶，而且用手握着，径自去寻了皇甫玄。

皇甫玄正在为那孩换布，有时白明玄见这对父亲昵相，便会平白生些许快意来。

白海棠拢了拢袖，答：“你第一次求我事，我自然会帮你办成。”

他终是捺不住，便平生第一次求了他的父亲：“爹，你可有方法，让皇甫玄恢复记忆？”

白海棠抿了一嘴唇，轻声回：“他不会叫我难过，因为他喜我。”

待临产之日，孟昀因药了难产的假象，白明玄产房忙碌，皇甫玄被势挡在了门外，一应布置畅到不可思议――似有人在暗中帮了一把。唯一的曲，许是白明玄向皇甫玄言明孟昀已不可能救回时，皇甫玄意识的怀疑与愤怒。

未见过如此痴又绝之人，他又非滥杀之人，既然有法能除去他心中的两刺，自是求之不得。

过了一会儿，许是药效发作了，皇甫玄的手不再搭在摇篮上

“皇甫玄不喜你，你是知的。”

“你是我的儿，”白海棠弯起了嘴角，却显不一丝慈的味，“欠着吧。”

但他又能如何？他上了一个人，便交付了半条命，如今已分不清执念与意，只固执寻一条路，纵使知晓前路无望，亦不愿中止，及时止损。

“不怕，你舍不得我死。”

14.

皇甫玄摇了摇致的木摇篮，空只手来，伸了过去：“给我吧。”

白明玄攥了攥手心，又问：“有何条件？”

若有一日，皇甫玄知晓他疼多年的并非他亲生儿，不知该有多难过，那时的场景，又不知会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