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了？”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又觉得的确如此。

没了他们，我亦可过得快活，有了他们，也未尝能过得快活。

“记得啊。”我扔了酒坛，脑却越发清醒。

苍牧和洛林的面，玩着苍穹，让苍穹成了离不开肉棒的废，又轻易将苍牧与洛林收怀，他们三人日夜痛苦，我却越发开心。梦境到了最后，便是所有人变得痴痴傻傻，却本能地渴望着交和被，我有了无尽的肉，沉迷愉。

我一步步向前走，只觉得这前路走得太快，快到离故人越来越远，不敢回，因为知晓回望什么都没有，只剩白茫茫一片天地，孤一人，踽踽独行。

“你瞒得天衣无，谎言一层又一层，又为何亲自拆穿？”我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到荒谬又可笑。

哪里有这种理，告知我他是叛徒的真相，不过是叫我放他走，又不愿意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怕我会杀了他。

他将手中的温柔刀随意扔在了一边，笑着回我：“杀了我吧。”

“有什么想问的？”他举起了温柔刀，将刀刃贴在脸颊上，熟稔而亲昵。

他便偏过，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回来了？”

他太聪明，亦太让我失望了。

他那日的誓言犹在耳畔，却又成了甜言蜜语的假话，我同白明玄在一起固然叫他失望透，他明哲保急离开，也称得上薄寡义。但背叛我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亦不少，我连司徒宣都能放过，那他，也放过吧。

我们喝了最后一次酒，待酒坛了，我便问他：“酒坛了，想说的话说完了吗？”

梦醒时，倒也不遗憾，我知晓如今清醒，只要稍加手段，便可达成梦中的形，拖着其他人坠深渊，只叫我一人风快活。

我踉跄着起了，率先留给南三直一个背影，我喜的能放在心上的，该是拿我视作最重要之人，而非一个话语说得好听却会明哲保之人，他此番现，倒不如不现，在我心中，他便会是那个护着我的将我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我只看着他

但抬起，见杨柳梢，耳畔听闻孩童嬉笑打闹，便告知自己一句，算了。

“回来了。”我亦温和答。

“我骗你的。”他说了这句话，便哈哈大笑起来，一如那年雪中初见。

我不缺人喜，亦不缺人效忠，唯独缺一人，心中中俱是我一人，无论是因为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拿你当弟弟，喜苏风溪么？”他许是喝醉了，连也变大起来。

“我若告知你我过什么事，恐怕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南三直答得坦然，又，“你知晓真相，便也不会信我依赖于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当我庭院之时，白明玄正在拭一把我极为熟稔的刀，正是那温柔刀，我亦不觉得多奇怪，甚至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

他归刀鞘，从容不迫，甚至了帕，细细拭自己的指尖：“玩腻了。”

南三直向我辞行，为了换得我应允，竟向我提起了“灯黑”之事，又他是幕后之人的棋，自小便是刻意养在我边的。我亦不觉得有多奇怪，只反问他：“哪里有你这样的棋，一成年便躲我躲得极远，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