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发誓不再娶，你却可以再娶，自可以联姻正名门闺秀，我若没猜错，你回去便要办婚礼吧。”

我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他却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指，他攥得极紧――他亦知，这许是最后一次了。

“为何不能？”我的嗓沙哑得不成模样，我亦不知，为何有透明的，自眶涌，“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次，这次你我走了，便可逍遥自在，快活一生。”

我记得的，在我与他之时，他便如此问过我，若是能离开这一切纷争，同在在一起，或许也不错。

他任由我拉着，空的手摸了摸我的脸，连一贯平淡的音，也多了几分低沉温柔：“我要回苍家，苍家遭遇重创，苍穹发誓不会再娶，嫡系只剩我同他二人，我若不回去，苍家撑不去。”

？”

落了熟悉的怀抱里，耳畔是他颤抖的声音：“庆儿，撑住，你要活着。”

“皇甫庆，事到如今，你可还对我，有慕之？”

我压着嗓的腥甜，扬起嘴角，笑：“走吧，莫回。”

他像是在指自己，又像是在指我。这些时日的绻缱深，终究是一场妙又脆弱的梦。

他默不作声，我便知，我猜对了。

我听见房门打开又关阖的声响，无从压抑，便又大大地呕血，仿佛要将这些年的过往，都血里，吐个净。

好一个苍牧，好一个苍家长，他惦记着他的弟弟，惦记着他的苍家，惦记着他的责任，便纵使想同我走，亦会说，他不能。

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骗不了他，尽我舍不得他。

“若我不走，你可会说这句话。”他音平平，刀刀见血。

脑俱是混乱的场景，分不清是真实抑或梦境，唤他无数次影卫，唤他无数次名字，手中握着雪团，同他你追我赶的游戏，漫天星光，躺在他怀中，听他说：“庆儿，快些长大吧。”

又过了许久，我的闷疼越发明显，我便睁开了，“看”向了他的方向，笑：“我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亦没准备什么礼，若你有一日成了正盟主，若我勉捡回一条命，我们亦可学前人，立盟约，互不相犯。”

“我是愿意的，”苍牧开了，他的话语平稳，不带一丝绪波动，我的心脏揪了起来，又听他缓缓补充，“但我不能，我不能随你走。”

过了良久，好似不那般难过了，我挣扎着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问他：“你走了，要去云游四海，当你的大侠么？”

我闭紧了双，不想将弱姿态，于他面前，他亦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握得极紧。

我心中隐约有了推测，却执拗地想听到不同的答案。

我不知从哪里攒的力气，死死掐着他的臂膀：“苍牧，你总归要走，又为何回。”

他抱着我闯了

“皇甫庆，过的事，纵然后悔，亦不可追。”

他的呼变得重，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但他最后，也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指，我的手指从他的指间一落，直到最后一丝意，消失无踪。

他掖了掖我的被角，不发一言，转便走。

“我知你容不背叛，当年那一刀落，你决计不会多留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