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看了他一会儿，弯腰一礼，“太见谅，我找肖……李公有事相商。”

皇帝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屋里亮着许多灯，这些年他突然害怕黑暗，连睡觉时也要上几盏灯，直到天明。

肖瑞走了之后，苑池问李源，“他跟你说什么了？”

李源低，“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东野国。”

两人起来穿好衣服，坐上等在门的车，车就在夜中飞快驶向皇。

苑池也叹了气，说：“那就先别说了。等到不得不说的那天，再想个理由给他吧。”

苑池和李源对视一。

“洗澡可以，不过我先声明，”李源拗不过他，说：“我今天很累，洗完澡就要睡觉。”

“肖大人，深夜到访不通知我，岂不是要我怠慢了。”苑池缓缓走了过来。

家。”

他语气定，苑池犹豫了一，还是，“好。”

在他们没有察觉的况，寝中只剩他们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李源摇，叹了气，“我现在的的确是他弟弟的，可我要怎么告诉他，说他弟弟死了？”

“我们去洗澡吧。”苑池说，拉着李源就要屋。

苑池没说话。

“肖大人，我……”

李源，也只好这样了。

“废话！当然不想！我现在跟他回去了你算什么？一夜啊？”

苑池和李源到的时候，整个寝一片寂静，女和太监面无表地守在房门，几乎连都不眨一，仿佛没有生命的假人。

“朕没有召你们，为何守卫会放你们来？”皇帝问。

“是，时候的确不早了。”肖瑞咬牙说，“今天就先这样，我改日再来。”

然而两人睡到后半夜，里传来旨意，皇帝病危，要太苑池速速。

苑池一愣，回往门那边一看，果然，原本窗纸上还有人的影，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

两人无言以对，这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

苑池和李源对视了几秒，李源说：“我陪你一起去。”

床边仍然放着那只香炉，不过冒的是淡薄的白烟，比起以前，散发一种更清的味。

这时李源突然觉得好像有一阵风刮了来，让他背脊升起一寒意，他伸手扯了扯苑池的衣袖，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太安静了？”

“怎么回事…

皇帝见到苑池和李源皱起眉，问：“你们怎么来了？”

“不是父皇召见我的吗？”苑池问。

李源无言以对，肖瑞说得没错，一个家里还有两个人，这个家就还在。可他要怎么告诉肖瑞，他已经不是他弟弟了？肖瑞的样就像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希望，他不忍心打碎他这个希望。

“你不知他刚才看我的神，简直着泪啊。”李源有不忍，“他是真的想他弟弟吧……”

“好，”苑池伸手推开门，“洗完就睡觉。”

苑池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既然你不想，那也就绝对带不走你，不用担心。”

“你跟我的人有什么事好商量？”苑池走到李源边，“而且，还需要这个时候来找他？”

李源松了气。

苑池皱眉，“你呢？想跟他回去吗？”

皇帝眉皱得更深，“朕并未召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