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迟听到他掀开被坐起来，过得片刻，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压在他嘴唇上。祁云宣告：“我要一件事。这件事你未必喜，但我觉得我可以。”

顾友青与他只是故友，对谢清迟的心思全然不知，且顾友青是主动离开谢清迟前往西域的。即便如此，谢清迟仍一直在扶摇庄等顾友青，宁愿自服唐门“明珠”之毒，也要留在玄机教查清顾友青的生死之谜――

祁云一直对顾友青的事耿耿于怀，此刻从谢清迟中听到故事全貌，却只觉得茫然。

谢清迟心中微微酸楚。

谢清迟温声说：“少年时候遇到的人是最难忘的。少年人心无旁骛，如同澄镜。天上那颗璀璨星只是寻常地一照，它又有什么错呢？但它已被印在了心里。”

“友青依约回来了两次。第三年时，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来。等到中秋前后，梅姬却来到了扶摇庄。她来是因为接到了消息，说有人见到友青被人杀死，尸凹陷，譬如一张人。

祁云低声：“你就那么喜他？”

这个吻与昨夜不同，没有那样的侵略与。唇动作很慢，仿佛那双唇的主人有太多事不能确信。或许是谢清迟在发烧的缘故，他觉得祁云的嘴唇有些凉。

“再后来，父亲去世了。事都是友青办的。我每日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无能，救不了父亲的命。友青原本是要去西域的，不忍见我消沉，便带上了我。我们一路上结交了许多新朋友，也见到了一些友青的旧友，其中就有梅姬和原知随。

“此事实在骇人听闻，我起初并不相信。然而等到年底，友青仍不曾回来。我只有这一条消息，实在无从查起。正在这时，我见到原公，得知玄机教教主是友青的哥哥，便了教，希望借助玄机教势力将事查清楚。”

他话说得很是傲气，但声音里却有细微的颤抖。谢清迟久靠听力生活，听得十分清楚。他受到祁云倾过来，温的人隔着被褥伏在他上。

祁云的左手沿着他的中衣去，指尖剑茧抚摸着他的肤，又搂在他背后。这个动作让谢清迟的右肩赤在微凉的空气里，他被冻得微微一缩。祁云停了左手的动作。他的额埋在谢清迟前，嘴唇隔着中衣贴在他心。

“我本来想好了，今天什么都不，也不同你生气。但你故意提起顾友青。”祁云喃喃

祁云忽然：“我少年时，遇到的是你。”

日在后院练剑，我也每日都去看他练剑。他以为我对剑法有兴趣，便将炼心洗剑教给我。那时候我才十余岁，生活顺遂，哪里会得到炼心洗剑的剑意？后来渐渐熟悉，友青知我只是喜看他练剑，才不再我练了。

“到得燕真附近，友青让我先安顿来，他自行去西域寻人比剑。我知他对剑执念极深，既已剑术超群，中原罕逢敌手，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我不能留他，便建立了扶摇庄，让他立誓言，每年必回来见我一次。

谢清迟也有些累了。关于顾友青，他一直将心思深埋在心底，若不是祁云，他恐怕一生都不会将它宣之于。可是再这样暧昧不清地对待祁云是不公平的。祁云这样待他，又会得到什么好呢？没有的，那只是全然的而已。

说到这里，谢清迟的语气已变得极冷清。这就是他追查郑召华之死的原因。

祁云沉默来。

祁云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