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的手腕,dao:“你同我去。”
祁云的决定来得突然,动作又快,谢清迟目不能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被祁云拉着踉跄走了两步,谢清迟才转了转手腕,示意他放手。见祁云没有动作,谢清迟又提醒dao:“我能走。”
祁云只作听不见。他一手牵着ma嚼zi,一手握住谢清迟手腕,直到jin了镇zi,街上人liu熙攘,容不得两人一ma并行,终于怏怏地放开。谢清迟虽然看不见,耳朵却很min锐,在人声嘈杂中专心听着祁云脚步,跟得很紧。祁云不动声se回tou看了好几yan,见谢清迟行动无碍,这才继续向ma行走去。
如此瞻前顾后,并不似祁云的xing格。但碰上谢清迟的时候,祁云哪里能讲究什么xing格呢?谢清迟这样一个人,chu现在这样一个时间,用这样的方式走jin他的人生里。仿佛是命运专程派来戏nong他的。
套好ma车,祁云问谢清迟:“你可有什么行李要带的?”
谢清迟dao:“并无。”他是半路发现被追踪,为了引开追兵而仓促离队,自然没有带上行李。
祁云皱眉dao:“你那些药、还有那个小炉,哪里有卖?”
谢清迟惊讶片刻,笑dao:“那就不必了。我这不是生病,吃药是治不好的。”
祁云听他这样说,眉tou皱得更紧。他不再说话,只去买了些gan1粮shuishi,又好歹买了些常用药剂备上,这才赶着车上了路。
峡州一带偏僻多山,ma车离了镇zi,行不得数里,周遭已经没了人烟。这段路上一面青山一面溪,风景极好,祁云来时满心牵挂谢清迟安危,gen本没有闲心观赏,此刻速度被ma车拖慢,被迫静xia心去看,倒别有一番意趣。
祁云坐在车辕上,谢清迟则抱着手炉坐在ma车里,两人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布帘。ma车辚辚而行,间有飒飒风声。在这些声响之中,祁云隐隐能听见谢清迟的呼xi声。谢清迟是习武之人,呼xi缓慢悠长,祁云沉默听着,在青山绿shui中,渐渐安心,有了困倦之意。
还驾着ma车,祁云自然是不能睡的。为打起jing1神,他随kou搭话dao:“不知竹烟儿是否到了洛阳。”
谢清迟问dao:“她也来了?可是与原公zi一dao上路?”
祁云便将他与竹烟儿这半个月来,从申城到洛阳又到襄阳的故事讲了一遍,只隐去了他在申城地牢之事。
谢清迟知dao梅姬正在邙山,又听闻原知随已随着竹烟儿向洛阳去,dao:“原知随地位特殊,手中其实有许多可用之人。并且玄机教顾忌原家与顾家的交qing,不能随意向他xia手。上次是没有准备,此次他回洛阳见到梅姬,应当有把握接guan河西舵的权柄。只盼他护好梅姬,别让她趟ru这趟浑shui。”
祁云不语。他不关心原知随,也不在乎玄机教打算对谁不利。时至今日,祁家堡之事已变得扑朔迷离。祁云低tou看向自己抓着缰绳的双手。祁家堡覆灭那一日,他手上浸满了鲜血,那气味还仿佛可以闻到。同样是这双手杀了吴金飞与赫安。但这是否足够wei藉祁家人在天之灵?祁云知dao他们都只是执行者,真正的主谋还隐在深chu1。
祁云忽然dao:“我杀了赫安。”他停顿片刻,不等谢清迟答话,又dao:“他说你是玄机教人掌令。”
ma车里沉默xia来。
祁云半晌没有听到谢清迟回应,问dao:“难dao你不是?”
“我是。”谢清迟说,“我只是在想,你听到这个消息,竟没有提剑杀我,而是驾着ma车送我回苏州……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