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厅上稍待,有婢女上了茶,礼节周到。祁云并不去碰,也叮嘱竹烟儿别碰。他想瞧瞧那原知随到底是什么意思。
即是说,原知随失踪了?祁云不禁皱起了眉。他刚想到找原知随查探,原知随就失踪了。若不是梅姬恰巧来到这里,他恐怕要像无苍蝇般四乱撞。
梅姬一拢鬓边长发,:“前些日,清迟忽然飞鸽传书叫我来洛阳,似有急事。我之前已从他那里听说你在申城,正巧竹烟儿来访,便让她去找你,自己先行动来了洛阳。我与知随乃是旧识。祁少侠见过红袖,想来也知这一段旧事。到了此,我来拜见知随,他却不在。我向原家家示信,他说公已有安排,让我先离开洛阳,在邙山住,我于是在此等你们来。”
祁云略加思索便答应来。直觉告诉祁云,梅姬所求之事必然棘手。然而梅姬现在原家祖宅,这本便是一个她知晓的信号。祁云此行原本就是要找原知随问清玄机教与祁家堡之事,此刻不过是将原知随换作梅姬罢了。
祁云问:“原知随现在何?”
梅姬摇:“我不知。”她停顿片刻,又:“但知随不在原家各宅邸,且原家家人也不知他的去。”
祁云念梅姬救过自己命,起同她见礼。寒暄完毕,梅姬落座在主位。祁云惊讶地一挑眉。梅姬见了,解释:“本该由知随招待二人,但知随此刻有要事不能前来,便由我越俎代庖。”
这句话实在慷慨。祁云疑:“为什么?”
祁云首先问:“你为何在此?”
梅姬:“我有事拜托祁少侠。”
她同竹烟儿招呼几句,让她自己去后院玩,又屏退了服侍的婢女。小花厅里再无旁人。梅姬望向祁云,:“我冒昧将祁少侠请来此地,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祁少侠可一一问过,但凡是梅姬知的,必言无不尽。”
梅姬自袖里取一指节长的芦苇,递给祁云。那芦苇中乃是一张折成小块的字条,展开来看,其上字迹已为祁云熟知。谢清迟以蝇小楷写了四句话:“知随见我,玄机已至,洛阳将乱,速来原家。”
这字条非但没解决祁云的疑问,反而更增添了许多谜团。祁云眉皱得更深,问:“洛阳为何而乱?谢清迟如何知?他又跟原家有何关系?”
竹烟儿见到她便弹簧似的蹦起来,一叠声唤:“梅!”
说到梅姬来邙山的理由……祁云犹豫片刻,问:“谢清迟飞鸽传信,信上写的是什么?”
祁云问:“何事?”
梅姬笑:“辛苦烟儿了。”她又转向祁云。他想起自己的易容还未卸除,正要介绍,她却毫不意外他此时形貌,颔首:“谢祁少侠拨冗前来。”
祁云察觉了一丝不对。照梅姬的说法,自她到洛阳至今,怎么算也有十来天了,可原知随仍然没有现。这不是待客之。且他将梅姬安置在邙山,似乎他也对事态有所预料。
梅姬听见他直呼谢清迟名字,抬看了他一。祁云没有回应,梅姬于是也不予置评,只是答:“此事清迟未与我说起过,但结合这些日来我在原家听到的消息,我心中也有个猜想。洛阳之乱,
过了一会儿,花厅后传来脚步声。祁云紧盯着,却见屏风一转,走了一名容貌昳丽的红衣女。
梅姬却微微摇:“待祁少侠问完,我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