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值的仍是那个狱卒,见这两人要走,并不敢拦。祁云正要离开地牢,竹烟儿却忽然将祁云拉到一边。她和昨日一样带着一个绿布料的包袱,此刻她将包袱打开,从中间取来一些事,竟要往祁云脸上摸。祁云意识仰避开,问:“这是什么?”
竹烟儿低看了一自己双手,无辜:“胭脂粉啊。”
原家正是在洛阳。祁云回忆起来,竟不知自己是因为原家而想起洛阳事,还是因为谢清迟可能在洛阳而想起原家。他坐在地上,背脊抵住冰凉的石墙,渐渐到困倦。墙上蜡烛已燃烧过半,这一日就要过了。明日如何,谁也不能预料。
祁云一怔,想起了赫安带来的那十余个玄机教侍卫来。那些人不知为何,从未来找过他麻烦。初时或许是因为赫安死而乐平县主自杀,消息断绝,找不到祁云上,但他被从城外带到大牢一事有许多差役目睹,只要他们足够
祁云糊:“且看吧。”
她留退路。
竹烟儿睛一眨,却是给了一个祁云没想到的答案:“易容啊。梅说玄机教人多势众,要是认我们了,会来找麻烦的。”
祁云到达小灵山别院时,已是夜时分。借着月光,祁云见院各都已封存,不闻人声,想来护卫也尽数撤走了,只剩一个素衣婢女抱着笤帚在院中瞌睡。祁云轻潜书房,再次找到了那个铁匣。这回不必顾忌过后被发现,祁云直接拧开了铜挂锁,将铁匣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封长信。
祁云了决定,次日竹烟儿再找来时,不待她劝便主动了牢房。
祁云想到这里,霍然起。他原本就不把这地牢的禁锢当回事,只是被心中思绪困住,此刻想到小灵山,便脆夤夜行,决定前往别院一访。
唯有中间一段,开是“风”二字。这个词听起来不像人名,但祁云确切记得近两年听过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祁云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是在扶摇庄听竹烟儿说起的。风,她是四风之一,扶摇庄里那个他没见过的婢女。
到这里,终于有一条线索将赫安与谢清迟联系起来,然而毕竟祁云不认识信上文字,单单从一个名字,不能得到更多信息。祁云暂且将信装怀里,离开别院,回到了大牢中。
祁云回忆片刻,想起了夜探县主别院时,曾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个藏在书架深的铁匣。那个铁匣与书房装饰格格不,不像是乐平县主之。若是它是赫安带去的,那铁匣里,或许有玄机教的消息。
祁云当然知那是胭脂粉,他曾亲手给谢清迟施过的。他恼:“我问的是你为何要把这些往我脸上涂。”
竹烟儿很是兴:“你也要去帮先生吗?”
乐平县主这条线就断在此,祁云得要另谋线索,再打算。谢清迟曾将玄机教主与赫安同河西一舵的往来信件给他看过。刨开赫安与吴金飞,信件中最常现的人名乃是原知随。去年祁云也亲探过原家祖宅,知原知随的确与玄机教有所联系。如此想来,原家倒是个好去。
信里十余段文字,每一段开都是人名,后文却尽是些祁云不认识的文字,不像汉字,更像是什么异域文字。他蹙眉往看,其后十余段的人名都是祁云没见过的,周吴郑王,名字很是普通,有几个似乎是江湖人,祁云记得听过名字的,但都与他和谢清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