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安一哂:“别忙了,蓉娘。好不了啦……”
乐平县主不住摇,泪大颗大颗地滴在赫安额上,沿着他的发落去。赫安不再说话,连呼也渐渐没有了,乐平县主抱着他的颅,直到最后一丝生命征兆也消失。她再无法欺骗自己,不由得悲声唤:“赫郎!”
其实他早该离开了。早在这五人动手之前,早在乐平县主到来之前,早在城门乱之前,甚至早在赫安说那句话之前。祁云想走,四肢却不听使唤,不是因为与赫安那一番费尽力心智的打斗,而是因为赫安临死前那句话。
赫安闻言一愣,:“你不知?”
赫安冷笑:“你母亲偷学了炼心洗剑,教主自然要清理门。教主有令,一个祁家堡,何足轻重?”
赫安:“你不杀我?”
赫安的伤正因为祁云剑而血如注,恐怕不一会儿就要死去。祁云还有话问他,便给他上了止血,又撕他衣匆匆一裹。
她深一气,颤抖着站起来,将仇恨视线向祁云。
赫安一字一顿:“玄机教人掌令,正是谢清迟。”
远远奔来一匹快,上是位鹅黄衣衫的女,后稍远跟着之前留守酒楼的五个玄机教护卫。那儿疾驰如电,神骏非常,靠近后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停了来,屈膝跪在赫安前。上女背,见赫安浑血染的样,再支撑不住,跌坐在他边。
赫安动弹不得,见到她来,又听到嘶,便猜到了况,苦笑:“不该把它留给你……白教你看这一摊血污。”
祁云在与玄机教五人缠斗。
他说着,又咯起血来,气息也渐渐弱去。他凝视乐平县主睛,低声:“若有人问起……就说、说你不认识我……”
听得此言,祁云双目血红,唐捐剑握在手里,恨不得立时便刺去。但祁云到底不是当初刚刚逃祁家堡的年纪,稍一冷静,便听赫安话中端倪:“清理门?玄机教教主是顾家人?”
城门一阵动,想是玄机教的追兵来了。祁云应该赶紧让赫安把话说完好趁早离开此地,但他脑一阵发懵,竟讲不话来。祁云的腔剧烈起伏,心比方才与赫安打斗更快。他有预,赫安说的会是一个他不想知的答案。
那女正是乐平县主。她视线逡巡,先是看见赫安左手几乎被划断的伤,连忙伸手捂住,又见他被绑着衣,原以为是黑花样的,竟全是涸的鲜血,登时又要去捂。那染了血污的手指悬在伤,停了片刻,竟是不敢碰。
祁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他反问:“知什么?”
祁云的理智告诉他不该轻信敌人言论,他应当怒斥赫安,他应当将他的话当用
“你拿着谢清迟的唐捐剑,竟然说你不知玄机教教主是谁?”赫安说完,忽然笑了起来。他每笑一声,咙里便咯一血来,极其骇人,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赫安望着祁云睛,恶意:“祁家小,你可知谢清迟的来?”
祁云冷淡:“问完再杀。”他盯着赫安睛,问:“玄机教为何要灭我祁家堡?跟炼心洗剑有什么关系?”
断崖上,谢清迟令他自悟剑招,他又是怎么将那还未练得圆的自创剑法使来的。赫安那一鞭来时,他不顾防守,刺向赫安心脏,心里已存了失去双的觉悟。
玄机教人掌令是谢清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