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响起一声女呼:“赫郎!”
从书房离开必要经过那间房门,祁云料想一位生惯养的县主应当不会武功。他此行收获颇丰,不久留,便也不等那房间熄灯,推门向外,运了轻功法就走,岂料不及数步,忽然察觉不对――那房间里,有两个人的呼声!
那男正是赫安。
乐平别院依山而建,只有两院,一侧另有一间独小院,想来是护卫居所。前院堂屋虽亮着灯,却无人声。祁云绕到后院,见一素衣小尼抱着桶自正房往外走,应当是刚刚服侍完县主的。祁云躲过她视线,目光扫过院厢房,一一潜,最后停留在了书房中。
祁云擅长轻功法,奈何脚踝剧痛,行不远便踉跄着放慢了速度。赫安虽然轻功一般,力却持久,渐渐追了上来。祁云仍随带着唐捐剑,但鞭长剑短,祁云武功又不如,抗数鞭、浑染成个血人也似,本无法欺近赫安前
借着这三光亮,祁云看清院外有两个护卫在院门附近巡逻,便绕其后,翻墙了院。
读信时因怕被发现,祁云全程用手捂着火折,不让光亮透去,现在手心都有了微微的烧灼痛。祁云收了火折,向外望去,见那素衣小尼不知何时已从前院回来了,正站在正房外随侍。方才他先是专注于木匣的锁,后来又专心看信,一直没留意外面况。此刻再看,堂屋灯光已灭,只有当中一间正房留着灯,应当是那乐平县主的睡房。
祁云心,运气不错。这信被废是因为墨渍溅上了正文,但想来乐平县主已重写一封寄。文中约定的日期就在这两天。他原先只是想找到二人之前的信件往来,此时这封信上写着赫安已晚了两日,不必再问赫安之前的来访频次,便知赫安这两日就该来访了。
祁云不及细思,当即跃起,飞檐走离开此,正房纸窗却破开大,其中伸一条鞭,狠狠劈在祁云脚踝。那鞭竟生着金铁倒刺,勾掉了他脚上一块肉。祁云痛呼一声摔在地上。趁着持鞭人还在房中没来,祁云迅速站起,仓促间见窗里站着一陌生男,右手持鞭,神狠厉。
从谢清迟那竹笛只能隐约猜测乐平县主与地掌令赫安的关系,祁云想在书房寻到两人通信,获知两人见面频次。县主书房布置致,杂书很少,多是佛经。一切看起来都很寻常,但祁云有了探访原知随藏宝楼的经验,仔细查看半晌,便看一书格书脊排布有异样。他将那书格里手抄的十余卷本咒取来,显放在书格深的一个铁匣。那铁匣与书房布置风格截然不同,样式很是粝。匣上挂着一把铜重锁。这种锁与原知随藏宝楼那种不同,祁云想拧坏就得费不少功夫,想原封不动地装回去,更是完全不可能。
祁云想了想,不去开铁匣,反而去翻看桌边纸篓,不多时,在其中寻到了一张被攥成团的信笺。他将信小心展开,燃随带着火折,见抬称呼两字,正是“赫郎”。祁云继续往读去,过开一大段痴言蜜语,才知这是县主久候赫安不至,他相见的信。
只一鞭祁云便明白此人武功卓绝,自己此刻决计无法杀死他。祁云肋骨还在隐隐作痛,又师不利,脚踝受伤,更不恋战,转便向院外跑去。赫安不肯罢休,推门持鞭追了过来。
只听男人声音低喝:“何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