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读得愤怒,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几乎要将信纸攥碎。谢清迟意图阻止,右手搭上了祁云手腕。祁云正在气上,想也不想,五指化钩就要反击。谢清迟任祁云来势汹汹地朝自己招呼,不吭一声,也不作闪避,自他手中走了信笺重新封装好,祁云袖里,动作很是自然。
“祁少侠,有件事,不知你可曾想过。”谢清迟放慢了语速,“吴金飞是玄机教河西舵舵主,与祁家堡远隔千里。他为什么要对祁家堡动手?”
谢清迟:“我助你复仇。”
他急急展开信纸,读不得两行便攥紧了拳,越看越心惊肉。这正是他所寻找的河西舵与地掌令的通信。
可他又如何得到?
是地掌令赫安对祁家堡达的灭门令。
祁云一怔,意识反驳:“我已杀了吴金飞。”
祁云又如何不知?他只是一时愤怒冲昏了脑,还险些为此伤了谢清迟,幸好及时反应过来,停住了动作。祁云心中愧疚,心智稍复,想起了谢清迟的话,沉声:“你要什么代价?”
谢清迟:“此事不仅是赫安之意,还应继续向上追查。信上或有可用的消息。”
祁云从未想过,向来云淡风轻的谢清迟竟也会这样的表。祁云被盯得心慌。这种心慌同谢清迟看他喝药、又或说来“接他”时他的心中悸动是截然不同的。他不自在地侧过,正见到烛泪积满灯盏,烛芯垂在一侧。他弹一指,“噼啪”一声,灯花便落了。
积攒已久的绪骤然释放来,祁云呼重,心脏骤然收缩,一甜,竟呕了一血来。他嘴里尽是血腥之气,唇边血痕斑斑,自己尚无心顾及,斜地已里伸来了一方白帕,乃是谢清迟递来的。他被谢清迟看去这狼狈模样,心中更是难受,胡乱在嘴上一,便将帕揣了自己怀里,抬起来。
谢清迟话刚落音,一个声音便在祁云心中大叫起来。是了!是了!这就是哪怕手刃吴金飞也未能使他有复仇的轻松的原因!他一直不去想这些,是知哪怕仅仅是向吴金飞复仇都未必能成、甚至要搭上自己的命去,至于吴金飞后还有何人,祁云势单力薄,岂能撼动?
“交易?”祁云眉皱得更紧,“什么交易?”
云见过这样的睛,在燕真的驼队里,他的骆驼就是用这样的睛凝视着濒死的偶,在沙漠中屈膝跪倒,久久不肯起。
他将更深层的恨意掩藏在对吴金飞动手时的小心谨慎之,时日久了,连自己都要相信那是不可为之事,但少年人岂有真的不可为?祁云哪会是心思缜密的格,哪里是满腹思虑的年纪呢?一剑霜寒十四州,快意恩仇,那才是他所所求啊。
谢清迟格本就贴,自陈府一役后,对祁云似乎更温柔一些,连言语上也不再带刺。他未对祁云的反应评价,只是自袖取一封书信,递给了祁云。祁云接过信封扫了一,呼蓦地空了一拍。他认得那繁复的红漆标记,正与他在原知随藏宝楼所看到的的玄机教河西舵信笺相同,不可能有错。
这声音仿佛敲醒了谢清迟。他一低移开视线,再抬时,又是祁云熟悉的那个谢清迟了。他十指交握,放在桌上,望向祁云,温声:“你杀死吴金飞,就算通过了考验。我想与你个交易。”
谢清迟观察他片刻,摇:“你此刻心神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