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藏宝楼有三层,底层多是些寻常人家摆在珍宝阁上的玩。祁云见惯了胡商不远万里送来的珍奇货,又有祁母开的界,并不觉得如何特别,倒是次一层的藏书阁教他颇惊讶。
等过了许昌,风骨的消失在官尽,祁云原本准备就地掉,忽而却心一动,又往南行了一天,这才反向洛阳去。
祁云隔着客栈支起的木窗,瞧了山麓树木掩映间无人居住的楼宇,心中有了计较。
藏书阁建在二层,想是怕书籍放在底层受,但其中藏本品相皆是不佳,大分残缺不全;类目也极其偏门,经史诗词、拳谱医书,不一而足。相较一楼,这一层显得极为落魄。祁云不生事,虽是心中好奇,也只是草草掠过,直往最层去。
原家祖屋的确在邙山山麓,平时却并不在此居住。梅姬的故事太名,邙山又不是什么隐居之地,时常有好事者来访。久而久之,原家人不堪其扰,迁居到了洛阳别庄,唯有原知随偶尔回邙山理事务。
祁云心中生疑,再检阅室,却不能发现更多异样,只
邙山脚的小镇因位于官一侧,也颇为闹。祁云将拴在客栈的草槽,学着风骨的行事,预交了几天订钱,在稍显破旧的客房里休整一番,便负着唐捐,往镇里最大的酒楼去了。
原知随本就是个活在话本里的名人,祁云打听他也并不显得奇怪。酒酣饭饱时,得了一串铜钱的伙计便对着祁云将有用的没用的全讲了一遍。
以防万一,祁云在镇里装作访友转悠了半日后便早早歇了。待得夜间宵禁开始一个时辰,他换上夜行衣蒙上面,翻窗去,悄悄潜了原家山庄。
――他虽没有来过中原,一路上却看得很明白,这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祁云不知他为何如此行事。是真的有九座楼的宝要藏,还是为了混淆视听,或者脆是为了气派?不论如何,他知事难办了。
此一层室中陈列的是数把名兵,其上湛湛寒光,望之可畏,只可惜都不是红袖。祁云正离去,忽而双目一凝,在其中见到了一把极为熟的奇型兵刃。
那利形制似钺而无柄,须得单手持握铁质护手,作近武使用。燕真城破一战,祁云曾与手持此的玄机教舵主过得数招,深受其害。此钺崭新,显然不是那一战中大杀四方之,护手却镌着难以辨认的铭文。
说是送到南京,其实二人一路行来,风骨在渡黄河时就仿佛失去了对祁云的兴趣,刚到许昌便借要补充调料离开了。祁云送别时的依依不舍只有一半是装的。别的不说,跟着风骨,他能学到的江湖经验,定然比他自己摸索的要多,祁云得益匪浅。
略一踌躇,祁云选择了左起第一栋藏宝楼。他轻巧拧断挂锁,轻跃了藏宝楼。
因为他建了整整九座一模一样的藏宝楼。
问,遇见不懂的人世故就先记来,过后趁着风骨不在再拿几个铜板请教客栈伙计。
能与顾家那两位武林骄朋友,原知随当然也是有特别之的。祁云估计这特别之就是他特别有钱。
原家是大人家,山庄里即便没有主人在,也留了许多看守的护院兼同老仆,但毕竟不是武林世家,护院的武功在寻常人底约莫是不错,看在祁云中也是稀松寻常。祁云轻松绕过了护院的巡查,待要再一步,却在原家庄的雕梁画栋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