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那柳长青……与庆生呢？”

顾渊问：“那柳兄现今？”

他一笑声，黎穆一瞬正襟危坐，满脸严肃，认真询问：“你笑什么？”

顾渊问：“那你怎么……”

顾渊坐在黎穆边，看着他去写这一封信，黎穆字迹工整，可写了几个字，却有些走了神，他止不住拿去偷瞄旁的顾渊，以为顾渊不曾发现，却不知顾渊早已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却还非得假装自己不曾发现，专心盯着桌上的信纸，这么傻傻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声来。

黎穆：“山派散了后，他便不再修了。”

这二人之间纠葛羁绊已深，只怕现今的命路还纠缠在一块，而山派已散，不知庆生是否还在继续修，甚至不知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黎穆低声：“若在几日之前，我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庆生毕竟只是普通人，他不再修，那便要经历生老病死，这么多年之后，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顾渊反问：“你在看什么？”

顾渊一时惊讶，他原以为柳长青于朋友的关怀只会打翻黎穆的醋坛，却不想黎穆看来并不介意，这的确是有些乎他的意料了。

黎穆的脸上越发显得红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是显得有些面过薄，顾渊问得急了，他便噌地一侧过，在顾渊脸上狠狠亲了

黎穆答：“你已答应我了，我想你绝不会再跟其他人走。”

黎穆知他是想移开话题，便也循着他的意思接：“竹婆婆还是老样，只是鲜少铸剑了。”

顾渊不由失笑：“他终于可以修了。”

他委婉：“我记得你与柳兄的关系并不好。”

顾渊大约是想逗一逗他，故意问：“你看我什么？”

顾渊思索片刻，还是直言开：“我以为你会不兴。”

顾渊不由大笑，却不肯多说，黎穆的脸一一红了起来，嗫嗫嚅嚅地，嘟囔着小声说：“我……我在看你。”

若说是竹师儿帮着黎穆改了用剑的法，这倒也说得过去，昔日竹师儿曾受过厉玉山的恩德，她又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她对黎穆好，顾渊倒也是能够理解的，只是柳长青……他记得当初黎穆与柳长青很不对付，黎穆可恨不得剥了他的狐狸，而今怎么会主动去与柳长青联系？

顾渊怔然片刻，方才明白黎穆这一句话中所指，一时稍有羞赧，别过脸去，又想移开话题，便轻声问：“百余年未见，你可知他们近况如何？”

他想柳长青倒也真是执着，这已不知过了多少年了，经过了几辈，他竟然还跟着庆生。

黎穆轻叹一气，又往说：“也不知那个庆生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又人，托生成了个小士，柳长青正跟着他。”

顾渊问：“那现在为什么……”

黎穆仍是十分严肃：“我在看信。”

顾渊心想竹师儿铸剑便动杀念，还是少铸得好。

黎穆直接承认：“是不好。”

甚为顺手，便也没有再问，那黑气看似不再威胁黎穆，可顾渊也明显能觉察得其风剑的威力有所降，黎穆的实力的确有所提升，却应当仍不及他的父亲厉玉山。

“他一直很关心你何时回来。”黎穆，“更何况，你与他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