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已要走到尽了,顾渊便问:“不如到贺仙师那位好友家中看一看?”
这屋无论何都落了一层极厚的灰,显是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了,越青峰用剑柄挑开房梁上垂落的蜘蛛网,自顾着走了里间去,顾渊急忙拉着黎穆跟上,他想现今越青峰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要离他太远了。
无人有异议。
他们已走回了原来那条路上,顺着山路往贺潺中所说那位故友家中走去,顾渊细心留意了,可一路并未见到什么多余线索,越青峰也不曾发现什么端倪。
青峰等人,实力劲,手时怕是分不轻重,一时失误便是一条人命,那会场也经不起他们折腾,只好纸上谈兵作罢。
听他的语气,倒像是有些惋惜。
不过方才离开几日,他已想要回去了,不知守阵兽现今如何了,只有它在阵中,想必也是十分无趣的。
他正胡思乱想,越青峰已走了过去。
他话音未落,越青峰已想要翻过那人的,那人面容枯槁如同尸,却忽而桀桀怪笑着伸了一只手来,要去抓越
贺潺左右看了,不由得也皱起眉来。
而越青峰听见他们谈起此事,便冷冰冰看了他们一,说:“厉玉山原在榜上排至第七位,尹千面略次他一些,是第八。”
越青峰又说:“厉玉山好歹行事磊落,我敬他是个大丈夫,可尹千面却是个偷偷摸摸的小人。”
黎穆不由得多看了他几,他此前听其余人提起他父亲,那语气总是鄙夷的,仿佛不用这种语气,他们便是勾结修的叛徒,这么多人之中,只有越青峰的语气不一样。
顾渊慌忙:“越掌门,小心陷阱……”
他一面在心中如此想着,一面与几人踏了那间草屋,不过刚刚了屋,忽而周遭景致变换,顾渊心觉不好,一阵天旋地转,他再睁,他们还站在这屋中,屋外的天却仿佛在一瞬已全黑了,顾渊愕然不已,心想他们莫非是又踏了什么阵中,那边越青峰轻轻啧了一声,说:“幼稚。”
黎穆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便转过去看他,却听得那越青峰叹了一气,说:“而今厉玉山已死,尹千面便了第七名。”
他们顺着这路一直走到了贺潺那位好友的家中,这人不过是一名散修,在此山间搭了两间茅草屋,屋外是花圃竹林,顾渊站着,忽而便想起了他与黎穆在死阵中的那几间屋来。
这屋一片漆黑,他抬手一挥衣袖,整间屋便亮了起来,顾渊正从怀中掏铜镜,唤贺潺,问:“贺仙师,你那好友真住在这地方?”
里屋是一间卧房,布置清雅朴素,只是落满了厚尘,又十分湿,地砖角上结满了青苔,地上还爬着些虫,见他们来,窸窸窣窣躲了暗去,顾渊看得莫名起了一鸡疙瘩。窗置了一张琴,琴旁伏着一人,这儿透着古怪,顾渊是绝不肯靠近那个人半步的,这说不准便是什么陷阱,虽不知那人是死是活,可还是个怪又怎么才好——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已知黎穆是厉玉山的孩,又有魏山府中闹的那一大戏,他也知了黎穆是尹千面的徒弟,在他面前说哪个人不好都不对,他脆闭上了这张坏事的嘴,不肯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