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迟疑问：“你可曾记错了时间？”

他忽而便觉心失落不已，垂眸去，贺潺见他神，不免声问他：“顾少庄主，你怎么了？”

用的了，离了黎穆，好歹自己的生活还能够步正轨，或许……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我在这镜中虽不知外界如何风云变化，却大致能察觉得到时间的，那栾君已抓了我许久，却一直到那一日才将镜交给你们，好似他方才捉住我一样。”贺潺，“我想不他究竟为何如此。”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如此愤怒，师父死了，或许是顾渊杀死的，可对他与尹千面并无多深厚的，自幼师父他练功，那时他尚在贪玩的年纪，若稍有懈怠，便是一顿重罚。

顾渊显是微微一怔，不由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顾渊低声：“在想一个人。”

贺潺自觉心了然，不免笑：“顾少庄主，你不必多虑，易先生为你澄清此事后，你便可回到家中去，届时自然能见到令堂与……”

顾渊叹一气，实在理不清思绪，却又想而今自己上便要回到家中去了，栾君或是黎穆如何，已与他再无关系。

他见困着贺潺的镜正置于柜上，忍不住走了过去把镜拿起来，念了咒诀，将贺潺自镜中唤了来。

镜中白雾散去，贺潺见唤自己来的人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顾少庄主。”

他仍望着顾渊的神，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声音便一低了去，最终闭了嘴，不再多言。

黎穆气得发抖。

贺潺：“我在这镜中无所事事，除去每日修习之外，便只能掐指算着日度日，是绝不可能算错的。”

煞气划破肌肤便已是噬骨剧痛，更何况是划开肉，黎穆受不得疼痛，尹千面便告诉他，他父母恨而终时所受的痛苦较此还要难过上千百倍，

贺潺倒显得讶异，他沉默片刻，似是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过了片刻，他方才犹豫开：“顾少庄主，有一件事……我总觉得那叫栾君的修有些古怪。”

如若可以，他也是不想走的。

普通父母师长责罚晚辈，不过是拿竹条轻笞手心，重则挨上一顿板。尹千面却不同，他以煞气化了短刀，只要黎穆稍有倦怠，或是长久不得长，便用那刀一刻肉，鲜血淋漓。

顾渊：“我已决定回去了。”

便是如黎穆栾君等尹千面边亲近之人都将他错认了，更何况是与尹千面并不相熟的贺潺呢？

顾渊放镜，走到窗边去。

“易掌门已与我说过了。”贺潺愧疚不已，“顾少庄主，先前怪我拙，我实在不曾想到尹千面竟真的摔死了。”

顾渊：“这怨不得你。”

顾渊听贺潺如此一说，倒的确觉得有些古怪。黎穆总想着要为父母复仇，他是极为着急知此事的，当初黎穆要他赶回尹千面所居之时，所说的也是栾君刚得了些消息。既然栾君早已抓住了贺潺，又为何要过那么久再告诉他们。

……

“这些日你装作尹千面与那些待在一，实在是辛苦你了。”贺潺想了想，又说，“易先生说你不肯他立即为你澄清份，许我冒昧问上一句，你为何不肯……”

顾渊蹙眉问：“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