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相撞。

第三章Chapter3

他没坐，打开琴盒，说：“开始吧。”

我们合奏了一遍，他拿笔，在小题琴谱上改了几，指给我看，“是不是这样比较好。”

一周之后的周六，傍晚五，音乐学院三号楼。

他让开门，在我后说：“是我到早了。”

去之后我有不知手脚往哪里放，“你，”我给他搬了把椅，“你坐。”

我把钥匙放到茶几上，“……我走了。”

我指尖抚上琴键的时候犹豫了一，“你的，呃，你的那个人，他不会介意吗。”

那晚的背影与现在我面前的侧影重叠起来。

“我们没有说几句话。”

他试着拉了一遍，比刚才绪起伏更大，湛的技巧，我大为震颤，几乎想要跪倒在他面前。

我突然胆怯地不敢上前，毕竟，那是山仰止的小提琴首席。

罗书北看着我，睛里全是不相信与不理解。

我看了一，“会不会太，”我想了一怎么说，“失之沉静温柔，就跟我本来作的曲那样，太疯，太过。”

我说：“没有。”

带的手指，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

走三号楼的一刹那，我看见一个影站在001琴房门前，斜靠着门，我可以看见他的侧脸，垂在他侧的是提着小提琴琴盒的手，手指上有白绷带。

过去他一向以如教科书般湛的演奏技艺闻名，而像那晚一般放任琴声袒绪，我从未见过。无怪乎我没认来。

那晚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是我认识的人，我们曾经一起演奏过――

我听完，觉得风格大异，又忍不住击节赞叹，我说：“这不是。”

“噢噢。”我赶忙应了，翻开琴盖，“练什么。”

“书北，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来向你告别――”

我忍不住说：“这不是教科书陆早秋。”

他说：“这是，。”

“我，我……不介意。”我答得狼狈。

我定在原地，他转过来看我，一向在乐团面无表的脸，竟然浮现我从未见过的清浅笑意。

我从前与他交谈不多，寥寥数语也全是关于乐团演奏。

走到门的时候，我听见罗书北朝我走来的脚步声。

他笑着看了我一，然后转看向琴弦，又拉了一首德彪西的。

“没有。”我低声说。

音乐学院交响乐团，曾经的小提琴首席。

我站起，看着罗书北，“我没有见到他的脸。”

“你介意吗。”他低声问。

只是大约在一年听说他因伤休学，退交响乐团。

“我迟到了。”我赶忙走上前去开门。

罗书北语。

001琴房在三号楼的一楼第一间，琴房钥匙在我手上。我们约定的是晚上，我特意早到，想提前开门去等。

他说：“嗯，他不介意。”

罗书北突然叹了一气，“人都会有一时被迷惑的时候，我们是要过日的，我希望你冷静，想清楚。你知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吗？你知他家里是什么的吗？他可能长得比我帅，比我会说话，可是――”

陆早秋。

“。”他说。

“这是我最后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