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律带着黄龙玉山,慕容纸本来想要陪他一起去的。
“他早已好了!不必山,不必去那云锦行,只要好好休养,也能长命百岁!”
确实,自打服那影阁阁主送来的解药后,谢律脉象之中就已然没有蛊毒的迹象。但之后连着数日,慕容纸忙于照顾他,从来都没有深想。只一味担心谢律的虚得厉害,哪儿哪儿都要大补,想着究竟到底要怎样才能把他养回白白胖胖的模样,如此而已。
“师父,你还想着山寻他?你怎么这么傻?”夜璞一声苦笑:“你若去了,岂不是去自取其辱的么?”
“放心啊!我那么聪明机灵,真有什么事,我随机应变就是了!嗯?等我买你喜的糖饼回来啊!”
“师父,徒儿斗胆――你整日给那人号脉,到底是真的懵然不知,还是故意视而不见?镇远将军他早就就已经好了!”
……
“他的蛊毒……已清了?”
那人走的时候,明明是这么说的……
“阿纸!你的本事常人没有,就等同于君怀璧,会被人打主意的!总归,你听我的,嗯?”
“早已清净了!师父虽学的是中原药理,但他上到底还有没有蛊,凭着号脉难真的号不个乾坤来?若是师父号不,徒儿今日便将真相告诉师父好了――徒儿乃是土族之人,自幼与苗疆各族比邻而居,苗族的那些蛊,徒儿虽不会治也不能解,却比常人能多判得几分!”
“你、你既知,为何……之前不说?”
“为什么?”
“……”
“……”
哪还需要什么后续的所谓要连吃七天的解药?蛊毒既已经清净了,难过几天还能凭空再长来不成?
“自打服那药,连着几天蛊虫已经彻彻尾清净了!本不需要再去换什么后续的解药!既是如此,他后来还拿了师父的东西山,是去什么去了?”
“阿纸,你听我的,你留在听雪里。你不能跟我去,你千万不能去!”
是的。但凡稍微长心也该知,他其实……已经好了的。
“徒儿以为师父也知呀!师父连日帮他诊脉,难真的会懵然不知?还不是师父你在自己在骗自己?!”
“因为……他们那边若真有什么阴谋,咱们两个都去了,岂不是刚好叫对方一网打尽?好歹你留在雪山上,我只前去也算是有个倚仗;再说了,我如今无官一轻,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但你就不同了!在影阁看来,若能得了你,可比得了一两块秘宝残片要价值大多了,我又怎能轻易将你置于那样险境?”
“他能遇上什么麻烦?他武功那么厉害,上哪儿都能来去自如,莫不是还能有人着他不让他走么?更何况,云锦行那边的人本就与他是一伙,难还会加害他不成?他们若是想要他死,只要那晚不给解药,他不就已经死了?何必先救了他,才又去害他?”
“我,比秘宝价值大?我不过是个离不开雪山的活死人而已,你那旧人主,也真是太抬举我了罢!”
结果……结果呢?
“理由多了去了。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或是云锦行那边将他扣了。时候不早了,先睡吧,若明日他再不回来,我便山去寻他。”
慕容纸恍然无言,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