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故事,有艳,有理,有杀,有民告官……总之集齐了各种话题因素,只要稍稍推波助澜,就能迅速占领舆论。在刻意的引导,只几日功夫,原先有关平安侯的话题便迅速过气、销声匿迹了。
这话题还必须够狗血、够劲爆、够曲折,足够把毫无新意的“贵族侯爵犯禁小惩”给盖过去。
例如,对他发起弹劾的监察御史梁炳辰,近年来颇得其上司、御史大夫张之炎的重。而张之炎,则是文官领袖、大学士崔焕的门生。崔氏作为皇后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宁王最大的后盾。所以,乍一看,似乎是宁王一系在对其发难。
太外家护国公府,以军功起家,这些年来势力日衰,在朝在军的影响力已渐式微。而卫国公府与安国公府,一个把持着,一个因弟,在兵混的风生起。又因着裕王府的关系,隐隐有拧成一团的趋势。已故的裕王妃和如今的世妃皆自安国公府,意味着把持天兵军政的裕亲王父俩
卫涟冷笑,费了一番周折,把刑、都察院、大理寺近期经手的案件收集过来一一捡看,亲自挑了一件某地方大员杀妾案,令编成故事,悄悄散播去。话说该员年逾花甲,两年前新纳一房小妾,仅二八年华,生得如花似玉,真应了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如此红颜少艾鸡鹤发,日久了不生事才怪。可这小妾也是作死,红杏墙的对象偏偏是这老的小儿。最后事闹开,此人震怒之失手将妾鞭挞致死。了人命案,若是家生,倒还好动手脚掩饰,可这妾虽是贫苦人家,却是良家。其家人要挟大笔赔偿不成反被殴打后,破罐破摔,脆一张状把这大官给告了,又将此事嚷嚷的满城风雨。由于事涉地方大员,当地不敢怠慢,封了卷径直送京,交由大理寺审理。
堵不如疏,疏……不如制造个新话题。
但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不锋芒,是以对方放松了警惕,只以寻常十七岁少年的心智以待之。
要动自己,梁炳辰并不是一步好棋。不过,也许是事仓促,没有更充裕的准备时间――自己人前一向谨言慎行,这样新鲜劲爆的可以拿来大参特参的把柄,以前没有,以后多半也不会有。是以这一招嫁祸,便的糙了些,使得自己仔细一查便能找漏。
卫涟致的嘴角泛起意味悠长的笑,轻轻旋动手上一枚白玉扳指,幽幽的想着:太,是个什么意思呢?
的兄长,他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只说自己心中有数,反而回过来安他。
但官场上的事,尤其事涉皇,又怎会如此简单。
有些信息,要连起来看才有意思。就比如,梁炳辰之弟梁炳光,与工郎中姜绥,一向走的颇近。而工却是太的势力范畴――太妃钱氏汝阳侯府,汝阳侯钱枫稳稳在工蹲了三四十年,一辈没挪过窝。
卫小侯爷嘴角的微笑渐渐转冷。
动自己,不过投石问路。太所求,不言自明。
这边的压力既得缓解,另一边也没闲着。国公府与公主府多年来盘错节的关系网络与力量角,总能帮助他获得一些宝贵的、隐秘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