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青袖

他在看着她，她在看着他。

(鲸鱼花:多谢赏识.不知开学前能不能完坑,唉,抛那些旧坑,罪孽深重哦......)

咫尺，便是天涯。

红墙绿瓦，雕栏玉砌，末日残灯，深遗恨，这一对，未房成破镜。那一对，黄泉路上陌路人。

三角形

“......庆儿？”温的手指摩挲着他僵的脸，把他从梦魇之中拉了回来。善妒的玉妃娘娘，应该是最后一个承恩泽受雨的人了。她的场，与十多年前死去的皇后娘娘一样，死。

尖利的笑声，划破了暮中的紫禁城。追打着，像要摸索什么。

玉妃哭天抢地被拉回了墙。他蜷缩着，看着那个疯狂的人伸脓血淋漓瘦骨伶仃的手，将柔弱的女拉上祭坛，尖叫声，痛哭声，钟鼓声，打声，响成一片。

“人彘”，那首歌怎样唱来着？“汉深悲人彘，人自为人彘自彘，此名之设宁非戾，单父善相人有女，夙托天人为伉俪，竝尊宸极象服宜......”丽的柔弱的玉妃娘娘，变成了蠕动着的人彘，削手足，，剜双目。报应啊，叶瑕不知她死的时候，是否想起了那年，那个被她陷害而死的皇后。真的是报应。昏迷前，他满目痴红。

“太后吉祥——”耳边是喧闹的声响，繁华的宴席已经开始，一薄墙，两个世界。墙外，歌舞升平，闹非凡；墙，汤药糜烂，颓废荒诞。酒夜光杯，华的酒盏打碎了，染污了大红的桌巾，上首的女人，凌厉的神，如同拉满弦的弓，蓄势待发。若为男，坐拥天，定是一方霸主，为女，却落得个篡位夺国遗臭万年的名声。

“皇上，不要，不要啊——太后，太后，救我——”女惨烈的叫声击打着他。

仿如隔一条河，楚河汉界，遥遥相望。

静芸看他脸上浮现的笑，径自也笑了。她摸着他的几烙痕，低喃：“这伤，怕是不会好的了罢！”叶瑕靠在她上，：“无所谓了，不是说，有伤疤的，才是真的男人么？”

有东西掉地面，滴声，雨了么？夜空没有闪烁的星星，那些星都坠落到他的睛里了。

他微眯起，这些伤，是什么时候的呢？仔细看吧，这些伤都是那个人亲手烙上去的，三角形的，那是牲畜的记号。冒着气的烙铁，在熊熊火光中，他觉得奇怪。明明跟火离得那么近，为何那个人还是像冻结的冰块？

男人的脸，冷漠，或者该说是冷酷？就像地上结的冰霜一样，没有任何温度。紫，真的很适合这个人，绣着金的图腾，贵的证明。可是他在什么？红得像血的衣袍，本应是自己丈夫的男，丽的优雅的男。落花纷纷扬扬，掩盖了一些东西，显了一些东西。吐纳，侵袭，退却，擒获。脊背没有了知觉，冰渣刺去了，肮脏的败血染红了那冷漠的冰霜。

不快的月亮泻来，一样淌着，火一样燃着。远还有嘈杂的人声，碰杯声，吵闹声，地上一层薄薄的冰霜，雪已清理净。满园梅树，白得像雪，树的落花被压一个印痕，很深，却又很浅。

“玉妃！玉妃！你不是朕么，过来啊，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