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挪近那个包袱。箜明的shen形顿了顿,没有回tou,低声dao:“对不起,还有,后会无期......”讲完,他大步离开了。
箜悦低tou坐在山石上,突然肩膀抖起来,剧烈地抖动着,我以为他在哭。当他抬起tou来时,皎洁的月光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我看到他脸上,浮现着我从未见过的mei丽笑容,yan笑得弯成月牙一样,mei得令人心悸。
摇摇晃晃着shenzi,箜悦的shen影渐渐消逝在山路尽tou,隐隐约约地,还传来他清亮悦耳的声音,像yin唱佛谒一样唱dao:
他便zuo柳絮飞,我怎把浮萍待。
谩劳人踏破铁鞋向歌云停chu1探丰采,多guan瘦损潘容在天一涯。
他心中料也浑无奈,得再谐恰便似从天降。
吴官信共越chao来,霎地相逢真怪哉。
依稀总觉风神在,旧日huan还在,百般心话两人皆。
止不住未开言,一双双qingyan泪盈目。
佛面前通诚拜,新huan旧好尽揣摩。
那个亏心天降灾。
那声音如在耳边,一直回响着。我看着山石上那刺目的血迹,心里有dian郁闷。
九、戏ziqing(箜璃篇)
我很羡慕箜翎,我在他这个年纪时所zuo的事,我到现在都不敢回想。当我看到箜翎抱着严贞父的牌位坐在布幕后时,我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自己。
但是,他不是我,他会哭,会宣xie。而我呢,连残缺的ganqing都没有。
我chu生不详,父母也不知是谁,昆班的班主在戏园zi门kou捡到尚在襁褓的我。在戏园zi长大,自然而然地唱起了戏。其实站在戏台上,看着xia面的人,会有种与世隔绝的gan觉。
我的嗓zi不算上乘,但班主说没关系。“台xia的人,真是想看戏的没几人,大都是另有目的的。”戏班zi里唱小旦的玉卣这样对我说,他容颜秀mei,举止风雅,拥护者甚众。他说这话时,脸上有着淡淡哀愁,以及隐隐不平。
在他对我讲了那句话的几日后,他被人接chu园zi了,对方后台ying,一直没有现shen,据说是个皇亲。他走时唱dao:
[寄生草]惭愧个痴儿女,欹缘到帝zi家。泣前鱼不数龙阳诧,挟金wan一任韩嫣讶,夺鸾蓖尽着秦gong骂。谁言女却作门楣,看生男倒坐中gong驾。
我听chu那是新剧里的唱词。
玉卣唱完后,大笑三声,再也不发一语。后来他不知所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很是郁闷了一阵zi。
唱小生的玉巯与玉卣一向亲厚,像亲兄弟一样。玉卣被接走后,他无力阻止,大病一场,自此就神思恍惚了,唱曲儿时老是忘词。有个一直ai着他的书生,把他接回了家,两人勉qiang过了一阵,玉巯竟吐血shen亡了。郎中dao是急怒攻心,也不知他死前听了什么。
唱青衣的玉甍,本来唱得好好的,却在曲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