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阿祖，里你最喜那一句？”轩辕晦笑眯眯地炫耀。

轩辕明夷偷偷瞥了一旁板着脸的赵诩一，昂首：“无土而富者忧，无德而王者危，施薄而求厚者孤。”

“父皇！儿臣见过父皇！”小太稚的声音打碎了沉郁的静默。

轩辕晦兴致上来，二人又在皇陵连许久方罢。

国师僵着脸，“龙凤孙，自然不凡。”

国师虚扶了一把，上打量赵诩，笑：“此番我见陛气不错，殿倒是清减了。”

兴许只有彼此能窥得一二。

过去的几十年里，轩辕晦失去父母兄弟，国师没了兄长幼妹，那么多的亲朋故旧犹如齑粉一般碾碎在血腥的皇权纷争里。恨恩怨纠缠着骨肉亲，连怀缅里都沾染着血，奔腾在岁月长河里难以止息。

赵诩揽过他臂膀，“不过，陛有说的是对的，未雨绸缪，早日打算，也无不可。”

国师刚想夸几句，就听轩辕晦：“你们看朕的太，简直冰雪聪明！天哪里能找到第二个如此早慧的童？朕的孔雀不仅能文，武艺也颇为了得，今日太晚了，明日朕让他骑给您看！”

彼时轩辕晦以为是赵诩在宽他，如今看来……

国师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轩辕晦重复了一遍方敢确认。

国师低看着他扯着自己袍袖的手，缓缓握住，二人相对凄楚一笑。

赵诩玩笑：“再过五年，国师再来，便是我等均养的膘壮，太最是清减。”

国师莞尔一笑，摸了摸太的，“近来在读什么书？”

血什么，约莫是觉得有趣，想让你我吃苦罢。”

“我又哪里知陛非庸人亦自扰呢？”

另外国师就是来吐槽看闹

“为什么喜这句？”国师发问。

“国师……你……”轩辕晦神纠结地看着国师，“害的朕担惊受怕这么些年，你良心可安？”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宗室里狗剩他爹的洛王爵还在

“因为父后常诵读这篇……”轩辕明夷抿唇，“我其实也不懂何意，只是先囫囵吞枣地背了，待我年岁长些，见识多些，也许就无师自通了。”

轩辕晦回过神来，将端正行礼的孩童抱起，柔声细语：“父皇的孔雀……小孔雀今日过的如何？”

赵诩摇不语，一旁伺候的守宁觉得此番场景与当年在凉州轩辕晦对着邓翔捧赵诩简直如一辙，忍着笑禀报：“陛，元殿那边已准备妥帖了，还请诸位移驾。”

“明夷的名字，让陛想起孔雀大明王，才起了这个小名。”赵诩躬行了侄礼，“见过国师。”

赵诩与轩辕晦相视一笑――早在肃州时期，他二人就已反复推敲过，天田亩，最终定会于豪之手，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如何安抚失地民，便是个大学问，若是一味均田地，虽历朝初期可博得民心，可也绝非长远之计。他们要的，便是让百姓无地耕种时也能活去，当不需耕地也可衣无忧时，自然有薄产薄地的农民闻风而动。此时，朝廷可以资将地买，要么屯垦，要么命囚犯耕种……

“哦？看来殿是想让储君从经世起？”

赵诩收敛了神，“国师，请。”

“他到底是个得人，不太可能诳语……”轩辕晦想了想那老奸巨猾，世至极的国师，顿时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如今轩辕晦妻儿双全，国师也已成为回纥第一尊长，然而那些隐隐约约的痛楚还将伴随着他们直至终老，这般的痛楚无与言说，赵诩不会懂，莫贺不会懂。

轩辕晦无奈地看他，突然抓住国师的袖，声音极低：“除去太，这世上就属您与朕最亲近了……”

“还有史记的货列传。”太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