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丛顾踢着脚的石儿,‘哦’了一声。
朱决云的父母亲也该是如此。
“这鬼城中时间速和外不一样,”他躲开了曲丛顾的视线,沉声说,“每一座鬼城都不一样,时间过得这样快的鬼城,还是第一次见。”
一行差踏错就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朱决云却说:“是我的错。”
朱决云就替他了决定:“先去京城吧。”
,显得没那么没有贱。
他不能拿转世投胎的话来跟小世说,因为小世才不看来世未来的事,他只想这辈。
终究还是她当初走错了路,穷神天生就是这样的,并不适合一个人,最适合孤独终老放肆狂妄。
可能他还是在等着朱决云跟他解释,说不说‘对不起’都无所谓,至少提一提这件事,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曲丛顾莫名,抬看他。
朱决云忽然说:“黔竹可以的。”
“她给我了好多衣服,”他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朱伯母还是最疼你,她对我好,可老是问我你的事,想让我多说说你都了什么,次什么时候回家。”
“你也是为我好,”他说,“可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可能也见不到兄,朱伯母,朱伯父,朱文,黔竹他们――”
朱决云就问他:“你想去哪?”
曲丛顾穿了一件蓝对襟外衣,镶绣云纹,白蹄袖盖手,中衣雪白,仍是蹬了一双鹿小靴,城时是少年模样,来时也没变。
在最初的那几天,小世天天哭,他那几天不是男汉,躲在被窝里想家,想院池塘里的莲花,他脱了鞋去玩,他娘拎着耳朵把他拽来,罚他站在墙角不许回。
日正好,树叶婆娑,羊小路从绿背山坡上延伸去。
曲丛顾说:“我们去哪啊。”
曲丛顾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他莫名忐忑,觉咙有,咳了一声。
“哦,”曲丛顾低着,“那别人呢。”
那凭什么先回京城,而不是平城?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六十年了呢?
曲丛顾说:“可你也难受啊,我们走时朱伯母朱伯父的年纪已经大了,朱伯母还哭着要上吊,不让我们走。”
曲丛顾就又不说话了。
哪有凡人可以活到一百多岁呢,就算是她,如今也该近八十岁了。
他也有一瞬间埋怨了朱决云,这个念像是吓着了他一样,又被上压了去,再也不敢想。
“我见在这里修炼事半功倍,还以为是这里灵气重,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走了一小段路,都没人说话。
曲丛顾这样念叨着,就说服了自己,说:“我娘也疼我,你娘也疼你,咱俩都没有爹娘了,那就谁都不怪,好吗?”
只要他提了,曲丛顾就能原谅,他们从此只能相依为命,他像漂泊在中的人抓紧最后一浮木
朱决云又没话说了。
他伸了手,朱决云就牵上。
怕还是怪我了,朱决云想。
朱决云心里紧了紧,绷着巴。
猛然才知父母亲缘已不在人世,临死也没见上一面,恐怕任谁也心绪难平。
“我也不知,”曲丛顾说,“我有不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