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会想――不如就此收手吧？

说完之后，克鲁斯再未开，在怔滞的萧祸九的肩上拍了拍，然后转走了去。

克鲁斯没有接他的话音，“可是，Shaw，你真的‘安心’吗？”

萧祸九连都不自禁地颤栗起来的时候，一只手蓦地在他的肩，用力地将他的颤栗全压了去。他睁开睛，克鲁斯沉静地望着他，然后一字一顿地开了――

时间我们能够更快地安和稳固自己的势力。所有事，一直到今天，你都得很好。”

萧祸九在心底咬着牙齿，苦涩的味在嘴里弥漫，……他没有过一犹豫。

“那您为什么要让Julia他们来到第七区？”萧祸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转眸望向克鲁斯。

***

萧祸九的嘴唇抖了一，却是什么也没说来，须臾之后他用力地合上。

“是吗。”克鲁斯没理会他的怒气，也没转，声调依旧平静无波，“可你若是没忘，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那一枪楔了你的心脏、如果你今天因为抢救不及而死亡――那你告诉我，你的父母之仇、你的灭门之恨――谁给你报？谁给他们报？！”

他怎么安心得！？

“我没有！”萧祸九目光骤冷，“他们的仇――我没忘记过！”

“你没想吧？”克鲁斯这次转过来了，他看着那个像是只把自己的脑袋埋沙里的鸵鸟一样的他的男孩儿，底万般复杂的绪纠葛交汇，卷起尘暴似的怒气，“你挡在他面前的时候，你可曾有半念半分犹豫？！”

……没有。

唐家是那个人的唐家，王乾是那个人的，他谋算的是那个人的权和命――而那个人那么不知悔改、不顾死活地着他！

“……”

“……”萧祸九目光一滞。

“那个男人对你，至少表面上，应该很好吧？好到你觉着他仍旧是当初那个把你捧在手心里维着护着的哥哥，好到你都快把你的父母之仇忘了？”

克鲁斯说得对。

“可是，Shaun，你的父母，他们连全尸都没被那些人留。”

“小宸。”他不自禁地喊声。

他不安心，他一都不安心。

不去伤那颗他的心，不去伤那个他的人。

唐奕衡走病房的时候，萧祸九是醒着的。失血过多的年轻人的脸上着病态的苍白，致而漂亮的五官间却没有一丝表，连目光都是淡漠地望着窗外。

“我之所以不希望你来执行，就是因为我知，你不会安心。”克鲁斯收回手，转开视线往窗边走去，“我更知，你竭尽所能让自己看起来冷酷无，不为外所动。但实际上，骨里你的那些心，一都没变，Shaun。”

唐奕衡心里蓦地一紧。明明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可躺在那儿的那人此时好像遥不可及，又好像一个随时会消散的幻影。

“你今天若是死了，唐家的家主会给你风光大葬，你的葬礼上会有无数的人神庄重悲痛，他们会用最隆重的规格去装你的棺椁，用最盛大的仪式为你送行……”

病床上那人闻言转

“……叔叔，您什么意思？”

纵使后半生噩梦缠，纵使悔恨浸满了他余的年华。

“Shaun。”

窗外天空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