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这么想，萧祸九语气依旧没什么客气：“我之前就叫人给九传话――和大长老家的孙女订婚这件事，那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如今虽然是唐家的属，可毕竟还是姓萧，所以这事儿与唐家没半纠葛，所有人一律不许用这件事去烦扰家主。――怎么，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年长老就当耳旁呼啦刮了一阵风，过去就跟您没关系了？”

“萧助理言重了，年某不敢。”

他听来了，人家这是早就挖了坑，等着他往里面呢。

对着这么一个比自己儿都小的年轻人用敬称，这位年长老看起来却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模样。

……难得啊，刚经了王乾的事儿，还能这么气；若非有恃无恐，就是真一个正不怕影斜。

遮掩地皱了眉，退了半步：“萧助理，您来了。”

见年庭君脸都有变，萧祸九才幸灾乐祸地扬长而去，话音犹在后：“年长老，我发现我喜你的――不过你可别兴得太早，我越喜的，通常都越不好过啊。”

萧祸九视线移过去，年庭君却没事人一样继续开了：“可您说的，您毕竟是唐家的属，而且更是家主边亲近的人；您要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唐家不可能不派人面，自然也得有礼金支。您刚接手唐家闲杂事务，可能不晓得，唐家外的多数资金通相关的――大到企业集团，小到饮起居，都是我们四在持。您的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唐家的礼金必须得丰厚。可调用大额的资金，我必须得向家主定期的汇报――我没提您订婚的事儿，是家主他问的。您说的不能烦扰我到了，可谎言不实这种大错，我可不敢犯。”

话音在这儿似有意似无意地停顿了一秒。

“看您多会说笑。”活像变脸似的，萧祸九脸上的笑容陡然间便冷来，“这么晚了还得急急忙忙地往医院里赶，我这不都是托年长老您的福吗？”

见年庭君没有自己开解释的意思，萧祸九冷着脸开：“年长老，若你真是不敢，那怎么我传给九的话，你却只当没听见呢？”

年庭君大概一不意外萧祸九会这么发难，不紧不慢地开：“萧助理，您误会了。您现在是代着家主的职务在唐家主事，我们怎么也不敢不听您的吩咐，不您姓萧还是姓唐。”

“……”年庭君皱了眉，避了一，看了前笑得像只勾人的妖的年轻人一，便垂去：“萧助理言重。为唐家和唐先生尽责，我年某虽死不已。”

“不知萧助理说哪句？”

“好、好、好。”萧祸九似真似假地笑着，抬手在中年人的肩上拍了拍，他狭起了睛稍倾过去，到年庭君耳边声气极低、却咬字清晰无比，“年长老这般忠心不二，我记了。”

这一次萧祸九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那不底的笑意终于彻底真实起来，他哈哈笑了两声，在年庭君肩膀上没拿去的手再次抬起，加了七成力重重地拍了两。

萧祸九蓦地笑了。

年庭君接话接得四平八稳，一“不敢”的意思都没见着。

“哈哈，看来年长老是岁数大了，记也不好使了。”萧祸九故意冷笑了两声――却见面前这人对于他的作威仍旧没太多反应，也不见什么敬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