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媒人,就可以去方云宣那里提亲,皇帝自然是不能亲自去的,一切事宜都派了李忠代劳。
方云宣整衣跪,将所有的心酸难过都压回心底,他微微勾唇,向杜霖
看就要成亲,一对新人不能见面。提前一个月,方云宣就搬了杜益山在京中的府邸,去别院居住。和他一同搬去的还有青音和楠哥儿。
方云宣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为男人一,就已将他打了死牢,不他如何辩解,这个世俗的社会都不会因为他和杜益山是真心实意而对他们宽容一分。
杜益山不敢躲避,方云宣急忙抢上前去,挡在杜益山前,生生挨了一茶碗,额角立刻淌血来,他顾不得拭,只牢牢护着杜益山,忍不住哀声求:“伯父,我……”
杜益山不敢还,只垂首听训。
李忠不由咂,看了杜益山一,取笑:“方公真是好福气,国公爷这份聘礼,就算要娶的是位公主娘娘,也委屈不了她了。”
杜霖得知杜益山要娶男妻,心中气恼不已,火急火燎的带着楠哥儿赶到京城,见了杜益山就劈盖脸的大骂一顿,要不是众人拦着,他险些就动了手。
杜益山成亲,他家中长辈自然要席,议亲迎娶等事都是必须要长辈面的。杜益山父母亡故,只有一个伯父在堂,他们回京后不久,就派贺双魁去广宁府接杜霖和楠哥儿来京城。
杜霖骂了几句不解恨,回手绰起桌上的茶碗,就朝杜益山砸了过去,“我们杜家没有你这样的混帐,今日我就打死你,再到你爹娘坟前谢罪去!”
杜益山谢了皇恩,也不与李忠客气,让韦重彦把清单拿来,交给李忠。
方云宣在旁边听着,老人家的每一句痛哭、咒骂,都像砸在他心上一样,狠狠的,一敲就是一个坑,疼得他呼不畅,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李忠打开一瞧,上面密匝匝写了一二十页,上至金帛、玉,至四季穿换的衣裳、鞋袜,大大小小足有上千件,连用什么材质,什么花样,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杜益山却摇了摇,心中又是得意又是自豪:若不是自己提亲,换个旁人,只怕堆座金山在方云宣面前,他也不会稀罕。这个人,是自己的红尘知己,是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这些金帛之恐怕还糟蹋了他们之间的那份真呢。
杜霖止不住老泪纵横,捶顿足的骂:“我对不住你爹娘,对不住你爹娘啊……”
今不到一载,杜益山就平定了南缰,还活捉了肖冠成,除了他心一块隐患,这样的臣要娶亲,他就算为了收买人心,怎么也要给他些脸面的。
皇帝当即了朱批,要给方云宣和杜益山媒,这个媒人的差使,他应了。
李忠找杜益山商量,一见面免不了调侃几句,说了些闲话,才问正题:“给国公爷喜!皇上让咱家来问问,方公那里要备什么聘礼,皇上说了,这份聘礼不必国公爷费心,只要你列好单递上来,皇上自会替你准备妥当,国公爷只安安心心的等着娶亲就好。”
礼官员大喜,皇帝作媒,那真是又有里又有面,他们办起事来也可以放开手脚,就算了些许纰漏,好在背后还有这么一尊大神着,想来也无人敢去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