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昏昏睡灵魂窍，午签文件的时候还恍恍惚惚地在应该签自己名字的地方写了个硕大的“程”。握着钢笔的手一顿，在边上留一个刺啦着边的墨。他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把那张纸扯来成一团丢纸篓里，尴尬地清了清嗓。冲着憋笑的秘书声气地吼吼：“笑什么笑啊，赶紧重新印一份拿过来啊！”特别丢人。

王宇睿觉得脑转不动了，心也冷得掉冰渣。

此时此刻，安静了没几个小时的电话又不知死活地响了，王宇睿正憋了一肚气没地方发，接起来就开始火：“你有完没完啊？我说没说过再打一次我连谢云旗的电话也一起拉黑？”那边急急打断他，听声音是他发小本人无误：“别挂别挂！是我！”王宇睿转着钢笔问他：“哦，嘛。”谢云旗真意切、声泪俱：“睿睿，救命啊……”

他又一次吓醒。这觉怎么说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比一个直男梦到和两个女一起睡，本来滋滋的事，结果对方撩开长发，一个贞一个伽椰。王宇睿觉得这样去真不行，夜不能寐，心俱疲。

王宇睿听他嘚啵嘚了半天，整个人都迷茫了：“什么意思啊？你是说程瑾来W市了？”谢云旗夸张地了鼻：“是啊，他飞去找你了！”王宇睿震惊了：“他有病啊？”谢云旗一拍桌：“你有药啊！”王宇睿呵呵：“你也有病。”谢云旗嘤嘤：“怎么办啊睿睿！明天一早我们还有一个通告，经纪人已经发现他私自离队了，我们三个都被训了一顿。”王宇睿装傻：“我能怎么办？”谢云旗试探着说：“你就去机场见他一小怎么样？他说见着你就回来！”王宇睿严词拒绝。谢云旗动之以：“你想啊，明天的通告万一赶不上，那合作方就很生气，说S.P.E怎么这么不负责任，然后发到网上引起公愤，媒集抵制，然后我团就糊了，然后我就穷了，然后我就从酒吧撤资，然后……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觉得这事儿还是和你关系十分紧密的？”王宇睿：

王宇睿卸了微博，拉黑了程瑾的号码，过了十分不得安宁的三天。

白天一得空手机就震得飞起，王宇睿简直怀疑自己被人买了呼死你。屏幕上显示谢云旗的大名，接起来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这把嗓音王宇睿在微博私信里听过，在演唱会现场听过，也在医院便利店的路灯底听过。于是当对方试探着喂了一声的时候，王宇睿不自觉的心波动了。然后他在那小波澜扩大范围之前迅速挂断了电话。对方不依不饶地继续拨过来，王宇睿接起来回了一句：“再打一次我连谢云旗也拉黑你信不信。”

晚上就更可怕了，一闭睛就开始梦。梦见自己穿着朴素的蓝白校服和张熠航谈恋，有时候是在琴房钢琴边，有时候在小池塘边上的凉亭里，有时候在教学楼的天台，有时候靠着教室后面的储柜。张熠航托着他的脸吻过来，把他扰得浑乎乎使不上劲儿。王宇睿意乱迷地把对方推开一想要汲取氧气，抬看过去，——桃花和酒窝，面前分明是程瑾的脸。

第09章为我们的友谊杯

瑾在想什么呢？自己炫耀着to签说要寄过去是不是像个惊天大笑话？那句“天天开心”简直像一记毫不留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