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孔宣与鸿俊这次见面，定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天一亮，孔宣就要离开世间，前往天脉轮回了。

“孩儿，我也得走了。”孔宣朝鸿俊说。

“你和娘也是么？”鸿俊。

“怎么会？”鸿俊颤声，“我从未恨过。”

鸿俊抑制住心中那复杂的愫，低声：“景珑修改了因果，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剑里，为什么不早来见我？”

突然众驱师脚法术一撤，所有人冲破云海，摔了去，同时发大叫。鸿俊一紧张，孔宣：“不打紧，有人会接住他们的，只想与你聊聊。”

阳光之，孔宣的影变得渐淡，鸿俊不住息，痛苦与悲伤瞬间笼罩了他，他对父亲与母亲朝思暮想，等了这么多年，最终却只见到这短暂的一面。

孔宣与儿并肩坐在云上，面朝东方，曙光万，在云海上卷起金辉。

。

一抹曙光转来，众驱师悬浮于云海，青雄现形，住自己膛，痛苦躬，低声：“万般劫数，尽归己……”

众驱师纷纷双手合十，目送天种散尽，青雄全闪烁光芒，散开成为光，升往天脉的河，它在破晓刹那如永恒的滔滔大江，川不息，过去如是，现在如是，来日亦然。

洛阳地面，此刻所有人正盯着天际，一见他们摔来，禹州上化为龙腾空上去接人。裘永思却召唤蛟，抢先一步接住了众人。

“而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微微一笑，说，“总会有像我与景珑一样的人。我看见少年骑着巴蛇，巴蛇化而为龙，驱散天，圣地亦在衰败之后再度复兴。”

青雄：“放弃了永恒的生命，放弃了挽救全族的唯一机会，鸿俊，你当真从未后悔过？”

蛟上，裘永思：“上去看看？”

“秘咒将我禁锢在剑中，自从死后，我只能离开智慧剑一次。”孔宣转看着自己儿，微笑，“长夜结束后，白昼来临时，我便将消散，归于天脉。他们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我？”

“我看见草木凋零，也看见凤凰涅槃。”鸿俊最后说，“天地、众生、万，我们、你们、他们，亘古如此。”

“起初我并不知她是神女转世。”孔宣想了想，答，“一次又一次轮回，她早就将自己当作人了。”

禹州：“我想显摆显摆不行啊。”

李景珑摆手，说：“在地上等他们罢。”

“青雄。”鸿俊悲伤。

孔宣：“爹有愧于你娘，也有愧于你。但爹知，你俩都不恨我。想爹的时候，就照照镜去罢。”孔宣又笑：“爹一直都在你边。”

鸿俊了，孔宣也了。

“你恨我们不？”孔宣，“恨爹娘不该将你生来。”

“

“无论再过多少年。”孔宣说，“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总会有像我们一样的人。”

“……我看见万妖殿的坍塌，也看见新的生命在废墟中生长。”

“我看见了生中有死。”鸿俊悬浮在李景珑边，朝青雄轻轻地说，“也看见了死中有生，我看见了无数个生死轮回，人是如此，妖是如此，两族此消彼长，亦是如此。”

鸿俊双手合十，青雄悲伤一笑：“罢了。”

“你用得着么？”朝云酸溜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