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鸿俊惊讶，“你有了？”

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鸿俊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鲤鱼妖却：“放我来走走吧。”

“人都是会老会死的。”鲤鱼妖在鸿俊背后说。

这房间湿阴晦，且不通风，昔时女成群、侍如云的景象早已不再，当初李隆基杨玉环逃长安时，舍弃了大分人，还是鸿俊主，才分拨六军，将官员家眷与人护送城去。天舍弃了百姓，只顾自己逃命，乃至如今也无人侍奉，唯独几名女在外候着听传。大臣们则近乎全改弦更张，跟着太跑了。

“哎！”鲤鱼妖总算发现了，那日它循着郭护城河游手好闲地绕来绕去，远远一瞥，只怀疑是老相识，奈何不来，今日正是找故鸡来着。

两只锦鸡一脸冷漠，鲤鱼妖说：“是我啊！赵龙啊！你们的救命恩鱼！”

寻思半天，李景珑只说一句：“将军未来如何作想？”

“是我！是我！”鲤鱼妖说。

力士一个老臣，孤零零陪着老皇帝，昔日得势时倨傲嚣张不可一世，如今相守这秋，也是凄凉。

“一条草鱼成了。”红瘦冷冷。

“这是当然的啊。”鲤鱼妖说，“老来一生荣辱，都成了过云烟，你看多可悲？多凄惨？李景珑老了以后，说不定……”

李隆基喝得胡上尽是油腻，淌了一，力士也不知给他。

李景珑只想找话来说，李隆基却已浑浑噩噩，昏昏沉沉，说了也听不见，此时李景珑不禁想起自己与鸿俊，自己为凡人，是会老的，而鸿俊说不定永远不老不死，来日古稀之年，自己撒手人寰，扔鸿俊孤零零的，又该怎么办？

“老了。”力士，“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这儿陪陛罢。”

鸿俊：“你……”

鲤鱼妖：“……”

锦鸡们互相

“嘘。”那狐狸说。

昏暗房中，力士将李隆基在案后，拿了参汤一勺勺喂他，不时说：“陛，来，张嘴，啊――”

“是我啦！”狐狸的声音却是玉藻云，几步来，钻到鸿俊怀里，鸿俊跌坐在地上，玉藻云又：“妖都的地方找好了么？早上听见李景珑封了蜀侯，地方有了吧？”

绿红瘦自打从长安飞走后，便与鲤鱼妖天各一方，此时也不知为何到了蜀地锦中，更成了李隆基花园的园。见一条长鱼朝自己跑过来，绿便：“那是什么东西？”

鲤鱼妖越来越长鸿俊已有儿背不了，鸿俊突然：“景珑也会变成这样吗？”

此时鲤鱼妖在花园转了几圈，到得院后，忽见两只锦鸡对着池，正顾影自怜。

，再一次真切地觉到生老病死给凡人带来的痛苦与折磨。

“那我也很喜他的。”鸿俊说，“能走过这一辈，才是有始有终。”

“原来是恩公呐！”

鸿俊将鲤鱼妖放在了花园里，来到树后，想看老到底在找什么，却忽见树后墙有个一尺见方的，外长着不少杂草。他蹲去看中，忽然一个白的、茸茸的狐狸钻了来，当即吓了一。

绿红瘦想起来了，一起：“哦！恩公啊！”

“山里捡的，先这样罢。”玉藻云又说，“放心不，就回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