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俊实在无法接受莫日gen所为，几乎是朝他怒吼dao：“你知不知dao你zuo了什么！”

“我当然知dao。”莫日gen答dao。

鸿俊说：“梦貘它带着三千梦魇，回去交给安禄山后，一旦被吞噬，安禄山就会成为天mo！我们一路上辛辛苦苦，付chu了这么多，安禄山只要成mo，这天地间……”

“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这天地？”莫日gen手指挟着飞刀，nie住刀锋，将刀柄那tou往鸿俊一递，又说，“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阿泰、永思、琼、陆许、景珑，每一个人，都会和我zuo一样的决定。若因为我的决定，害死多少人，引发多严重的后果，都朝着我来。”

鸿俊安静地注视着莫日gen，泪shui近乎夺眶而chu，莫日gen只是抬tou看着他，嘴角微微地勾着。两人正对视时，莫日gen的弟弟乞罗儿来了，到得两人shen前，突然说了声室韦话。

昨夜梦貘横冲直撞，导致石堡多chu1垮塌，卫士们正在jin行修缮，室韦王昨夜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白天第一件事，自然是将莫日gen召去，问个究竟。

“我不去。”莫日gen却以汉语答dao。

鸿俊：“……”

乞罗儿又说了句话，想必是“那是你爹”之类的话，莫日gen却仰tou，yan里带着一丝迷茫，说：“他不是我爹，你也不是我弟弟。我不是室韦人，这里不是我的家。”

乞罗儿瞬间被吓了一tiao，鸿俊那时是听见女萨满与室韦王对话的，心想他都知dao了？

“天地逆旅，我只是石堡中的一名旅人。”莫日gen起shen，朝乞罗儿说，“回去告诉他，不必担心室韦族归于苍狼，也不必担心我会朝谁报仇，收养我的恩qing，我始终铭记……”

乞罗儿不住后退，yan中带着恐惧，却没有多少惊讶，显然在莫日gen离开室韦前往南方时，这传言散播已久。

“若为了全族平安。”莫日gen说，“便不要再加ru安禄山的南征军队。来日若沙场相见，我仍将手xia留qing，鸿俊，走了。”

鸿俊：“……”

鸿俊随莫日genchu来，方知莫日gen在石堡花园中的耐心等候，并非想给谁一个交代，而是单纯地等待自己醒来。

他骑在苍狼背上，苍狼缓步离开城门时，忍不住一回tou。

霎时石堡城墙上的士兵纷纷弯弓搭箭，紧张起来。苍狼再不留恋，载着鸿俊，正如来时一般，驰向烈日万丈的远方。

鸿俊一直等候着陆许再jinru自己的梦里，朝他们传达这一消息，然而陆许始终没有chu现。

“我们必须尽快回去。”鸿俊朝苍狼说，“gen哥，你往哪儿去？”

苍狼在平原上飞驰，中午时分，上了一个小山坡，眺望远方。那里是它母亲的故乡，以及那座藏有蚀月弓的孤峰。

“鸿俊，你记得咱们认识的那一天吗？”苍狼忽然说。

“记得。”鸿俊不安地说，“怎么了？”

“最先jinru驱mo司的人是我。”苍狼说，“是不是？”

鸿俊“嗯”了声，问：“你们是商量好，先后jin来的吗？”

鸿俊之后听李景珑说过，莫日gen、裘永思与阿泰其实在jinru驱mo司前，早已碰过一次tou。

“也不算。”苍狼望向孤峰，chu神地说，“我们只是在巷外偶遇了。”

那一天里，莫日gen背着箭nang，朝路人打听驱mo司的xia落，正巧经过shi肆，shi肆里，阿泰正与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