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尚且是鸿俊第一次离开李景珑，与莫日单独行动，况且还是去这么远的地方，且没有了陆许，总觉得有儿奇怪。换作陆许与李景珑单独去找东西，鸿俊虽不至于吃醋，但总免不了也会觉得怪怪的。

但一到室韦，那音节既拗又古怪，外加所有人都

莫日与鸿俊的相倒是十分自然，用他的话来说：“你是连接驱司里所有人的缘分。”

鸿俊填饱肚，便跨上苍狼背脊，说：“咱们得尽快。”

族里再带你吃好吃的。”

鸿俊虽然急着回去，只想与李景珑多厮守一段时间，但莫日一路上的陪伴，令他心好了许多，见到室韦时，他倒是十分意外，原以为这东北方的大族是一群牧民，他们坐在帐篷中，享用烤肉与酒。

“不着急。”苍狼低声答，“长史让我带你好好休息。”

“陆许告诉我，你的诞生，是来救这个世界的。”莫日说。

莫日朝用室韦语喊了声，有人看见了，忙声应答，想必意思是：快开门，莫日回来了。鸿俊与他那的石门，走过石路，城居住了近万，偶有猎手在市集上翻看，见鸿俊时，几乎无一例外地投来好奇的一瞥。

“好了。”莫日背着弓箭，在室韦落外朝鸿俊说，“心好些了？”

日时，北方室韦族的牧人经过，这里距离大鲜卑山已经很近了，草原上的羊群如同洁白的珍珠般在远方动。这次莫日没有再变成苍狼，而是带着鸿俊，前去找族人购买与饮，借了匹，结束这最后的一小段旅途。

到都说着鸿俊听不懂的室韦话，这令他非常苦恼，从前离开曜金长安前，重明所用语言俱是古语，幸而青雄常带来红尘间的用语，鸿俊人世尚能勉听懂关中一地官言。

没想到自己看见的，却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石城，堡垒林立，守卫森严，牧人来来去去，在城堡前聚散。

有么？鸿俊却从来不这么觉得，自己的存在给大伙儿添了太多麻烦倒是真的。离开潼关前，那尸横遍野的场景给了鸿俊太大的冲击力，但随着一路北上，苍狼特地挑选不遇上人的路走，旷野与自然，则渐渐让他的心好了起来。

“并不是。”鸿俊笑，“我也想好好活着，活着真好啊。”

鸿俊总在想，也许一切都会过去，就像这亿万年的繁星一般，安禄山叛乱过去后，驱师们的故事也终将湮没在历史中，化作无数尘埃。

直到越过安禄山阵营的大后方，天地刹那静了来，大片大片的冬季草原，夜里料峭的寒风与夜空璀璨的星辰，与中原地区又是另一番天壤之别的景象。莫日与鸿俊每个夜晚躺在山坡上，望向那亘古常新的星辰，随闲聊，莫日聊他对陆许的觉，聊室韦的过去，聊他羡慕李景珑与鸿俊的，聊自己的未来……鸿俊方发现，莫日的心事，竟是比他所知的要更多。

行程到第三天时，苍狼还生病了，连日奔波，又遇酷寒，实在已到了极限。两人便在一个山村中又借宿了一天，这里的村民未受到叛军洗掠，招待他们倒十分。鸿俊只对外说莫日是兄长，找来驱寒散风的药让他吃，两人便又穿过丛林与山丘，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