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脸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事实上李隆基也不是傻，了这么大的事，一国丞相说失踪就失踪，怎可能没有半猜测？就在他起时，众人都觉到，较之年前在华清池所见，李隆基更苍老了，天的脚步，竟有些蹒跚。

这轮到众人震惊了，李隆基居然见过獬狱真？！

“朕还记得。”李隆基喃喃，“二十年前，第一次见獬狱的那一刻。”

李景珑这才明白为何从驱司恢复之时，李隆基便以一种特别宽容的态度对待他们。

“安禄山？！”李隆基震惊了。

“朕累了。”李隆基朝李亨说，“你且与景珑商量清楚，如何将国忠与禄山抓回长安。朕有话要问他们。”

“文武百官，都看见了黑蛟背脊没中，不到半个时辰，迷雾便随之散去。”李隆基苍老的声音说，“他们将獬狱指为‘祥瑞’，唯有朕知，这实乃不祥之兆。獬狱在朕一生之中，只现过一次，却始终令朕不得心安。驱司设立，亦缘因于此。”

说毕，李隆基朝李景珑望来。

最终，李景珑将寿宴当日详细经过说来，权当结案，说：“事就是如此。”

李隆基走后，李亨亲自将众人送午门外，时值夜，蝉鸣尽歇，长安也凉了不少。李亨渡过了最初的震惊期，现在终于意识到了时局正朝自己飞速倾斜，他扬眉吐气之日，终于要来了！

“它说了什么？”李景珑问便觉不妥，李隆基终究是天，无论如何臣都不该如此冒昧。李隆基反而没有责备的意思，只答：“那是在渭畔祭天之时，河面上起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朕一个晃神间，看见了它。”

李景珑知安禄山为平卢、范阳节度使，麾坐拥数十万雄兵，若不妥善理，只杀贼首，恐怕将引起兵变，说不定袁昆所预言的，正是安禄山死后，大唐陷乱的景象。

“獬狱又是何人？”李隆基说。

言之意，李隆基早已心明如镜――杨国忠就是獬狱没跑了，李景珑心想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杨贵妃问起来，我不负责。

“它朝朕说……你的江山，且先寄着，待你……待你……”

金花落中再次陷了死寂般的沉默。

。李亨于极度震惊中，李隆基却早听李景珑旁侧敲击地提过。其后则是西北降妖伏一案，再谈到四皇陵闹鬼案，提及安禄山时，李隆基终于坐不住了。

李隆基迟疑良久，在场诸人心里都替他补上了后半句――待你死后，我再来取。

“獬狱已经被我们打跑了。”李景珑如是说。

“你且先不动手，听我命令。”李亨说，“安禄山逃回范阳，绝不会引颈就戮，其中尚有诸多，函待我逐一解决。否则我恐怕激起军队哗变。”

涉及到一国之相，李景珑不敢贸然就这样将真相揭开，否则势必将引起烈的动，但他仅仅用了一个暗示，李隆基便瞬间明白了。

李景珑缓缓，说：“如今他已逃回了范阳。”

李亨平生最大的两个对手，安禄山与杨国忠真都是妖怪，这也就意味着李景珑将奉命去铲除他们，自己不必再心，等着继承大唐帝位就行。

李景珑停脚步，朝李亨认真：“殿，不可掉以轻心，除须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