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没有回答,仿佛已对陆许之言充耳不闻,他缓慢地拉开弓,瞄准了远方的李隆基后背。
陆许闭上双,莫日微微张开唇,亲在了他的唇上,他们的嘴唇都灼柔,彼此的呼亦不由得变急促起来。
“那一天,我始终记得,我娘让我去打,刚一转,村里便起了火……”
当先锋抵挡唐军。一旦被带走,便是有去无回。我娘为了保我命,让我藏在床底,与突厥百长了个交易……”
“不会。”莫日沉声,“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对我而言,哪怕记忆如何更改,那些事都将永远存在。”
只需要箭矢离弦,飞过近百步远,便将大唐皇
莫日说:“大白天,我娘让我藏在衣服堆中,不可去,以免被突厥人看见,自己便在帐中替我受苦……”
“我不会劝你。”陆许说,“我只会陪你。”
莫日沉片刻,带着戾气注视陆许,片刻后,他放踩在窗台上一脚,如陆许般撑着窗台,稍稍伏来,靠近陆许。
两人唇分,陆许与莫日对视片刻,莫日转望向大慈恩寺门外,天地之间一片肃静。
陆许又:“假设我们现在也在梦中,你又如何能确定,多少回忆是梦,多少回忆是现实?”
莫日:“……”
陆许:“为什么?”
“所以这只是自欺欺人。”莫日说。
“梦境与真实,它们的界限在何?换言之,你又如何肯定,那些痛苦的回忆,不是天为了腐蚀你,而编造来的呢?”
“唐军要在我们上报他们的将士战死之仇,更因为沃湖畔是战略要地,来来回回地拉锯,他们守不住,为了避免突厥在此获得战略补给,杀光以后,一把火……全烧掉。”
陆许沉默不语。
莫日说:“因为突厥所纠集起的阿克浑小队,突袭了狼牙山,杀了二十七名唐军……”
“我不会。”陆许皱眉,“你的疑心病怎么这么重?”
“后来突厥人走了,我们朝室韦求援。”莫日又说,“室韦人来了,本想协助我们守卫村庄,但唐军随后赶到,手杀光了中族人,烧掉了所有的领地。”
而就在此刻,陆许突然说:“如果我在梦里为你编一段回忆,将那黑暗的过去,化为与我一同长大的人生,你觉得对你而言,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么?”
“笑什么?”莫日说。
“什么交易?”陆许问。
莫日沉默地看着外,烈日之,陆许侧过,端详莫日,微微笑了起来。
他将长弓上窗台,从箭中钉箭,准备架上。
“可是对我而言。”陆许又说,“所有的痛苦都只存在回忆里,将痛苦的梦驱逐,只留好的梦,就是苍狼与白鹿的职责。”
“你真好看。”陆许说,“你还没亲过我呢。”
“我最后问一句,若我告诉你,在我为你封印记忆的那一刻,你记忆里的凶手是突厥人,只是遭到了安禄山的篡改,凶手才变成了唐军?”
远一声钟响,李隆基与杨玉环到了。
“你若在最后关阻止我,我会先一箭死你。”莫日语气森寒,带着威胁之意说。
莫日说:“如果你想劝我,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