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肃的刀当即便架在了他脖上,他本可以伸手指格挡,却只顾“啧啧”连声地抚摸兄长的脸庞,中似假似真,倒有几分少时思慕:“哥哥,我终于和你不一样了,现在我贵为九五之尊,人人称颂的是我……”
凝神静气之间,他竟荒谬地觉得,比起这个弟弟,他宁可让麒麟就此稳稳当当地待在王座上。
乌罕紧张地在一旁直冒汗,玉肃反倒展眉笑了:“听上去陛以为臣不敢。”
玉肃一看到此人,瞳孔便遽然紧缩,腰中刀刃更是寒光一闪攥在了手中,吓得乌罕连连缩肩膀,向文华蕴后躲去:“朝中无人,陛还请连夜速返,切莫被小人所误。”
玉肃的刀在他脖上狠狠划一血痕,文华熙牙关发战,一突一突地着疼,连自己都震惊自己居然还能哭笑不得成这样,却愤怒地发现弟弟又着自己亲了一,唇齿间一样冷冽清芳,不过是十成十的狎昵调戏。
“好说,好说,虽然他已经破烂得不我叫声皇兄,总归还是我的哥哥。黄泉路上,我总要不辞辛苦来送一程。”
文华蕴笑眯眯地走了来,大摇大摆倒是惬意得很,只穿着一写意白衣,发上覆满霜雪却一丝颤抖也无,仿佛被某种狂执念刺激得不知冷。然而除却中浮浪之意,他看上去完完全全便是从前的大皇。
凑得近了,文华熙才发觉,他的面庞竟也和自己一般苍白,虽凝着一层清光般的神采,神却十分虚浮。
见乌罕明明一脸惨白无神,面无表却躲着畏如蛇鼠的动作,好笑之余又令人心生不安。文华熙已懒得看两人在自己面前这场戏,尚且能看他心中怨毒,这两人于此,更该早早飞鸟尽,良弓藏。
“将军别紧张了,朕倒可以教你个主意,就在这儿杀了朕,回去另找个更省事的傀儡,也免得你还要日夜给朕命毒药。”
文华熙如古井无波般的心倒有些纳罕,看来两人并没有像文华蕴期盼的那般厮混到一起,而是各怀鬼胎,想必国还有一番动乱。
曾允准陛以犯险,亲来此。”
“将军要心狠手辣,也不用当着心上人这么明显,怎么?见这才有幸一亲芳泽,任意玩,事后倒起了杀心?”文华蕴那同乃兄一般轮廓优的薄唇笑开合,吐的字句却比炭火更烈:“真不像个男人。”
“而你嘛,依朕看来,倒多了几分风,还真是我见犹怜。”
玉肃早已习惯文华蕴阴沉脾,只不言语,蓄势着要一把将人拿押送回国。他最顺手的傀儡却轻巧转开了他的步,拍了拍熊嫌弃:“真臭,想必那个蛮上也是这腥膻味?哥哥,他日夜拥着你缠绵的时候,你是怎么忍受的?”
“朕知,狴艳曾与朕有数面之缘,大约不会多加为难我,万一追兵至此,你靠着我也能安全地把你的心肉带去,所以一时朕还
他看似天真,满怀最诚挚的好奇,竟是不顾玉肃瞬间鞘的利刃向自己近,一把拽着文华熙的长发,搂着孪生兄长,在那毫无血的薄唇上用力咂了一——
然而文华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所有人都不痛快,夸张地拍了拍乌罕的肩膀,泠泠然愉快笑:“朝中无人?将军的人不是牢固得很嘛,朕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偷溜来的呢!”
他后还跟着一人,低眉顺目,面带僵微笑,赫然是完成了任务的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