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启禀将军,主账已经安置好了,随时可以住人。”
他拥着文华熙,三两轻如飘鸿地落行辕,打扮成兵的神族署立刻跪行礼,他轻撇颔:“免了,立刻把主帐收拾来。”
君如兰,扬扬其香,麒麟玉上正是如此香味,曾几何时,他也是衣袍染此香。
文华熙睁开时,瞬间便被黑暗中茫茫风雪模糊了睫,忽如其来的寒冷和烈风令他睁不开,徒劳地皱眉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正被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飞快穿行于昏暗的冰暴之中。
☆、三十六
他不是会对早被利用完毕弃之如敝履的旧细心解释的人,文华熙到上的披风被拢得更紧了一些,心却忽然一阵惊怖。待要挣扎着开,却被一双赤而冰凉的手拂住了睛:“不要说话,你现在……经不起这里的风。”
尽文华熙只疲惫地眨了眨,紧抱着他的男人还是立刻便察觉到他醒了,这种默契在文华熙注定短暂的一生中不会再有,如此雪夜,却温得让人觉得讽刺:“两界结界动,天气更加恶劣,我们得等放晴才能穿过雪庸关。我的人在边关王行辕暂避,狴犴宗女忙于国诸事,一时不到这里。”
文华熙笑了:“不回答,你是怕我急怒攻心,直接死在外面?”死在火边又能怎样,一样是异乡。
那双手为他披衣,指尖却已冷得结了青蓝寒霜。文华熙忽然发现自己已听不玉肃的心绪,只是直觉有祸事已然发生――
玉肃绷紧了颔,没有答话,耳闻他咳嗽不止,更加快了脚程。方才狴艳的利也刮伤了他,血迹斑斑洒在冰面上,很快又被呼啸风雪掩去。
北国呼啸的风很快冻结了尸上无名的泪,但那似叹息似怀的一问,却再也不会有人回答了。
族新诞生的王终是抱着怀里的女站起了来,足趾僵冰凉,却没有用任何人搀扶。
他几乎是捧着他的大皇的,像对待一件易碎玉璧。炭火“嘶嘶”之声在风雪中烧得很快,烧尽了他们深深浅浅的足迹,似鸿爪雪泥无留意。
又谈何归去呢?
话一,他便连连咳嗽,衰微的息声在风雪中飘摇可闻,却还是死死地抓住了麒麟臂膀,只恨不能生白骨,刺他心里去:“夕琼呢?!”
TBC
麒麟眉一皱,文华熙孱弱的手指还不屈不挠地在他臂膀上,他却只不经意,任怀里人得背过气去也不肯在风雪交加时回答:“那就多添几盆炭火,要快!”
三十六
玉肃微不可闻地叹了气,见主帐竟早已是灯火通明,温舒适,还铺了一大张熊,虽然多疑警惕,此刻却也暂放,只顾抱着文华熙在火炉边,二话不说便了他四肢,剥衣服替他。
作者有话说:
被押送来时他靠在某个心大意的怀里,将要油尽灯枯之时又被始作俑者细心包裹,风雨如晦,他不顾劝阻睁开了沾满雪花的洁白长睫,眸中映衬着不远行辕营帐灯火,竟有了几分鬼火般可怖的度:“夕琼呢。”
未免惹人猜疑,他此次是轻装简行而来,只扮作普通兵士,并不曾冒险使用主帐,却是顾不得了。
者吗?你我如此孤独,到来,却堪彼此知音吗?”
玉肃手不停,像对待普通伤兵般规规矩矩地拭过文华熙上因虚弱而渐渐暴的伤,只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