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艳大约看穿了她好奇神,微微笑,屈指向她勾了勾手:“过来,趁这月正好,本倒也不吝告诉你。”
狴艳负手望月,忽而大笑:“罢了罢了,你们神族人总是诸多理,本自十三岁那年听人讲解诗书到如今,还是参不透你们的弯弯绕绕,看来的确是没有缘分。”
夕琼微微欠了欠:“回禀皇妃,婢正是去取了神族使臣献的独山玉珠,要回请王后过目的。”
“这些日本看你,实在很投本的脾气。你既有一能为,又何必为他人喜怒哀乐而活?不如投效本麾,或者你想远走飞,本也可以允你自由。”狴艳满怀疑惑地走近她:“本最腻烦的便是个依附旁人而活的人,你这么聪明,为何偏偏看不透?”
“你倒敢问。”狴艳见她大大方方抬直视自己,倒也不恼,一挥手令随从退:“本在这里什么,想必你家主心里已经清楚得很了,明日便见分晓。”
祝火伸手,想要去拢他的肩,却见夕华忽然回,竟是早已净了睛,只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自怀中掏一个革制的酒来:“我吃你的睡你的,也没有能回报你这坛酒的东西。你们的酒长得倒真像块好鸡,我咬牙亲手了一个,你就将就着用吧。”
夕琼猛然想起皇妃的旧事,狴艳是曾有一段时间想要嫁予神族人为妻的,所以后来王才能自她寻得诗书。
“放心,在你你喝光这坛酒之前,就是上穷碧落黄泉,本将军也会咬着你不放的。”
“之所以你们主仆一直在后如此顺遂
夕华见他满氓习气,偏生一张脸因喜悦而愈显致,夜直叫人挪不开,不由叹息一声,在他缓缓低之时,依依回吻――
“――也许你一开始救了本将的命,就是错的。”
祝火失笑,捧起他的手,果然看见许多细小针痕:“既然是吃我的睡我的,那便一同歇息,我可还没睡够你呢。”
笑了,或许是人人都嗅得到风雨来,祝火没有掏鞭,他也没有再巧言回避:“不,请恕我肉凡胎,不了圣人。何况将军你护得了我,又如何护得了我的族人?”
“倒不知皇妃深夜仍是持刀在,又所何为?”
花木扶疏,各怀心思相拥的二人没有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就在后。夕琼隔着依稀树影看了看,终是摇了摇,捧着手中神族献的礼要离开。
“唉。”
“殿从前念佛,我也跟着听了几句。世间一切应有缘法,我救了将军,今日将军以清酒赠我,便是难得的缘,我很喜,这一切不是错的。”夕华回转去,望着空中一轮朗月,笑着笑着,竟泪湿两颊:“明日大阅兵,将军应该早些歇息了。”
“若有一日我不能在赖着将军了,还望将军念在这只‘鸡’份上,逢年过节想着我些,多烧荤菜。”
“皇妃熟读我族诗书,想必应当明白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夕琼不禁笑了:“国士待我,国士报之。公待婢之心,亲近如同家人,重用如同贤臣,婢纵是以命报之,也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并非是盲从。”
“真是巧遇。”谁料她没走几步,狴艳便笑走上前来,还把玩着手中一只玉的镯,月光巧笑倩兮,竟是心甚佳:“你不赶紧去伺候我们的新王后,深夜游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