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般捧着,另一人则捡了錾着龙凤呈祥的细齿银梳小心挽起,乍一看,这一tou缎zi般的雪发竟也如织机上的天河锦,liu淌耀目,莫敢直视。
凶荼看着看着,不禁站起了shen,抬手阻止了要替他佩剑的nei侍,跋涉过两人之间相隔的一池清泉,亲自拿起gong娥手中梳zi,替他未来的王后结发。
文华熙看着镜中影影绰绰,在自己笑着的面庞后又多了一双yan,一双燃烧着致命re切的yan。
“本王今日也算是‘涉江采芙蓉’了罢?”
“可惜陛xia一闻兰草之香便要大打pen嚏,否则我倒可用兰泽芳草报答。”
“本王还以为你会夸我近日诗书大有长jin。”凶荼哼笑了一声,小巧的梳zi在他手中显得像个易碎的风铃,怎么摆nong都不得宜。文华熙抬手止住了他,kou中衔着一枝白玉凤tou钗,自行挽发。
凶荼从善如liu,自nei侍怀中接过了自己的佩剑,一挥手遣去了众人,清泉幽幽,gong灯燃脂暗香,在这天明未明的晦暗时分,只剩他们两人。
“本王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劳什zi花草,本王只要你。”凶荼一边欣赏着文华熙侧tou梳拢长发,一边伸chu手去,掐xia了一只馥郁兰花的花rui:“何况这些‘君zi之花’,你也不会想献给本王罢?”
“花种是谁给你的,你不说本王也明白。本王之所以近来对你睁一只yan闭一只yan,不过是希望你真能zuo到‘顺应帝心’。”凶荼恨恨地皱眉,猝尔长叹一kou气:“你就是这个死不悔改的脾气,现在你满意了?本王拿你没办法――”
“就算是傀儡,王后也是我独一无二的……伴侣。”
文华熙专注地对镜理顺长发,他那tou悬天白瀑般的tou发可真是生得好,却也像人世三千尘缘,怎么也理不chu个tou绪。凶荼是沉着嗓zi大喝chu声了,可yan见着文华熙只顾一枝接一枝地以雕为青鸾丽凰的长簪束起长发,他也只得苦笑一声:“本王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够吗?”
“可是角弓将军对陛xia说了什么?”文华熙对镜抚摸自己的脸庞,他现xia立shen活命的唯一筹码。他yan中一片千里寒冰,唇间却仍是笑语hanqing:“此间诸wu确实多有托赖渊明将军相赠,我还以为mo国不像神族那么讲究莫须有的规矩……陛xia既知兰草是君zi之花,也该知dao,我们不过是君zi之交。”
“好,好!你们既然是君zi之交,本王特意留渊明到今日,参加了大典再走,想来是留得对了。如此良辰,他理该向你dao贺三杯喜酒才是。”凶荼猛然起shen向文华熙走去,对方轻灵的shen影却比他转得更快,一个转瞬之间,那白玉似的shen躯便已隐在了更衣的屏风之后,隔着屏风翡翠镶就的边缘,只louchu半截活se生香的肩tou,共一袭曳地长袍蔓延,无端的,凶荼便瘙yang得打了个pen嚏。
看来他真是对花香太mingan了。
“陛xia既有成见,我再多言也无用,只待事实证明――”
“成见?!本王是亲yan所见!”
文华熙本在低tou宽衣,手中还缠着宽大衣带,nei衫已然落到腰际,凶荼踩着他垂于地上的衣摆愤然撇开屏风,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要不是角弓献给本王冥目族人的灵qi,本王还真看不到你们二人的qing深义重!连番私会,促膝长谈,赠衣留茶,接xia来还有什么?是不是连颠鸾倒凤也想过了!”
文华熙眸光一动,心念电转,仍是波澜不惊地笑:“是啊,陛xia也知我与将军是因这diandian滴滴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