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弓只作不闻,着谏:“陛,臣实话实说,他这样是多久也好不了的,陛想多玩玩,不送来调教也可,只是有一味药……”
喝着喝着,角弓到底没忍住:“总要有个办法,陛,你什么时候舍得让你那心宝贝送到我这儿调教?”
“本王放文华熙在边,来日或可反将一军。况且大皇现在是个一指也动不得的病人,有什么用?!”凶荼没好气地骂了声扎古斯:“活不了多久便罢,本王连他都不尽兴。”
那玉璧,圣火雕得徒有其形,不曾亲见过却到底雕不那近乎蛮荒的悲壮生命――
角弓看着他动作,终于捺不住,痛心疾首地一撩衣摆,半跪抱拳:“陛,麒麟苦心了解我族风必有图谋,放一个文华熙在此,只要他一日不死,总成大患!”
“麒麟倘有反应,必能证明他对文华熙的态度。既已知他在意,早有戒备便是,也算这和平年月里的消闲。”
他严肃没几句,顺便:“玩玩也就算了!”
文华熙应是懂得了,毕竟他也像万千族民般,用血肉献祭不灭火种。
――当天文华熙便可在夕琼搀扶微微坐起,甚至有力气以手语交谈。
大萨满有令,文华熙不同旁人,神血之纯粹简直玷污族圣火,就算容他在后,也要比旁人严加数倍禁制。
凶荼抬了抬:“没玩够。”
凶荼“嗯哼”了一声:“还有?”
角弓被酒坛撞得踉跄,好容易抱住了,埋首在坛咂摸许久,才嘿然一笑:“那我还是喝酒罢!”
“如果夕华在他一定能
角弓瞪圆了睛,不待他再开,凶荼便亲自走近拍了拍他肩:“少这鸟心,你以为本王为何送文华熙的骨给神族?”
角弓老实地献药方:“三服去立刻成瘾,十日为期,不服便会痛如万蚁噬心。”
“圣火照耀,有何可惧?”凶荼当丢给角弓一大坛酒,目光灼灼,神一派洒然豪阔。
凶荼脸不变,角弓咽了唾沫,这才敢继续说去:“此药名唤金刺汤,服之有肌骨再生之效,虽不能复神骨,也能令他承。又有,咳咳,方的意思,陛您的病人非但不会觉痛,反而还会倍加。”
这个认知令凶荼忽而愉快起来,不论麒麟有何居心,这东西的确很适合文华熙,神族的材质,族的容。
“包陛能玩得尽兴,又不至违了大萨满的意思――”
凶荼照他的角挥了一巴掌:“本王的直觉!同神族打交,你想得越多越容易落他们圈套,存个忌惮,兵来将挡来土掩。”
去大萨满祭祀通常是皇妃的责任,凶荼不用想,便知是狴艳有意:“你妹妹的话比本王的旨意还用?”
凶荼捻着书写着奇诡文字的羊卷,笑了。
角弓疑虑:“如何看在意?说麒麟全不在意,只把旧人骨血当珍稀补品赠人可以,说他心有不忍,知文华熙未死赠药也可,细想更是云山雾罩――”
事反常即为妖,夕琼探不脉象有异,反而更加焦躁。文华熙枕靠在深深帘幕中,勉力闭着笑笑,手臂无法抬起,只得颇不自然地以手指手势:“别太担心,你看,我不是已经好起来了么?或许族药力真有我们未知之效,也属趣味。”
他于是将玉璧颇为轻快地收好,没来由地,他觉得不该让文华熙沾染军中野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