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这指责是有力的。

“闻之？小时你不是跟他最要好吗？”

“嘁。我就翘了三四回香堂的门，爹就气得请有一手老手艺的老师傅山，亲自打造那么一副锁。我试了不五次，打不开。砍也砍不断。”

“苏明德，你知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个样。你自己可以有梦想，你自己可以为了习调香而反抗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了学武为了游侠梦想而反抗爹？同样是为了自己心里真正想的，凭什么你认为你的可以我的就是不切实际？”

以往苏秀之被堂兄发现那都是被武馆师傅拎上门告状顺便讨要学费，现在付了钱，是银货两讫的生意。

苏闻之也在今年取了字，江离。

他只以嘲讽的目光看，又用期待他能走回正途的心去期待他。

“你想什么？”

“如果真的厌恶一个人，我会连一句话都不屑与他讲。可是苏明德，我一次次的惹你，明明厌恶你严他宽己的态度，可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反抗者。”

苏明德愣住，喃喃说：“我以为，你会是苏家家主。终我一生也不改变的事实。”

苏秀之是苏家嫡长，合该是苏家家主。这就是所有人都认为的事实，哪怕轨迹有所偏转，最终都会走回原位。

“堂兄为什么专门打造了锁？”

苏秀之立即反驳：“什么偷师？我付了钱的。”

唯独苏明德没有被取字，苏明曦亲自发话，将他的字延迟到弱冠再取。

苏明德闷闷不乐，拖一个蒲团坐上去垂着不说话。

苏秀之也不在意，兀自啃着苹果，直到把神位上的苹果都给啃光了没事可才半蹲到苏明德的边。

“哈？”

苏明德愣住，他似乎从来没听过苏秀之这样理智的指责。

“所以你又是偷跑到武馆里偷师被抓到了？”

但又的确如同苏秀之的指责一样，他从来都认为苏秀之的游侠梦不切实际。他带着偏见和嘲讽去看待他的梦，冷看他一次次为了练武而逃家又被抓、被罚。

“我怎么知？女大十八变，男大也十八变。”

“我不想要。我不喜调香，我想去闯江湖。”

苏明德默默偏，“你还没醒？”

他和苏秀之每次的见面不是争吵就是互怼，从来没有过心平气和的相过。

说到最后，苏秀之颇为恼怒。

“那你怎么又现在这了？”

苏秀之两年前就起字，起字便意味着长大。

谈及此，苏秀之还是愤愤然：“还不是苏闻之跑去告密！我看，你的事也是苏闻之跑去跟爹说的。否则，爹是不会知的。他这段时间忙着新香的事，本没时间在意其他的。”

理说，武馆的人不但不会揭发还会帮着相瞒。怎么他还会被罚关在香堂里？

属于苏秀之的梦，不过是巨轮底挣扎的小虫。除掉或不除掉，于正途并无影响。但人们总不吝于嘲笑

苏秀之翻到苏明德的前面，与他对视，“你想不想要苏家家主的位置？”

可这实际上和平时周遭阻止和嘲讽他习调香之的人有什么分别？

苏明德不乐意，这也成为苏秀之常在他面前炫耀的一。

“苏明德，听说你会调香，而且在斗香大会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