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爹还屯着粮。”杨羽挣扎着爬床，

乔何眶一，揽着他哥的肩轻轻“嗯”了一声：“我刚跟着伙计摸到粮仓，炸弹就落来了。”

杨羽有气无力地摆手，翻去看挂在窗边的鸟笼。

“可……可雁城里只有他……”苏士林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拳捶在床边，“那我能怎么办？我也知对付飞机姓乔的没办法，可……”

鹦鹉正悠然自得地啄黄豆吃，红的尾巴上沾了灰，也乱糟糟的，想来是他昏迷的几日无人照看的缘故。

乔何嫌苏士林靠床太近，不着痕迹地抬把人踹开些，再抱着杨羽轻声嘀咕：“这才几日，你到北平了吗？”

顾了百八十个家丁护院，只要有人闹事，几十条棍就糊上去，于是最后倒霉的还是那些不大不小的家族，靠着祖上的基业苟延残至此，终是泯灭在了时间的洪里。

“没。”苏士林呜咽着把脸埋臂弯，“还没走到北平就遇上了空袭，方少鸿不肯再带我走，说是到了北平也没空照顾我，还不如让我回雁城……他就是逞英雄！”苏家的小少爷说到这里忽然发起火，“不就是会开飞机吗？有什么了不起？”喊完又猛地扑到乔何前攥住他的衣领咆哮，“你不是能打仗吗？为什么现在跟个缩乌一样躲在雁城里？”

杨羽闻声撑着坐起：“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先生……”苏士林扑到床边，眶红得像兔，“方少鸿让我回来的。”

杨羽却不吭声，只收紧了手指，再微着摇。乔何想了想，低吻住他哥略微裂的嘴唇，着那条湿的温柔地，得呼染上，才小心地托住杨羽的后颈。

“哥，暂时还打不到雁城来，毕竟咱周围地势险，也就飞机还能飞来。”乔何说得恳切，生怕他哥不信，好在杨羽就算病着脑也还算清醒，就抿唇，再靠着乔何的肩歇息。

“先生？”苏士林震惊地摸着脸颊，看杨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奈何公馆的清净还是被人打破了，只听院里一阵喧闹，继而卧房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哥？”乔何俯凑到了床边。

“要打城来了？”杨羽合上了双，手指从被褥中探来攥住了乔何的手腕。

德叔气吁吁地追上来，拽住苏士林的胳膊用力一扯：“你这小少爷，怎么听不懂人话？杨先生病了，你别打扰他休息！”

第62章

杨羽蹙眉深了几气，把这句话搁在唇齿间咀嚼半晌才理解，心一松了却又提起来：“怎么回事？”

当然这些杨羽是一概不知的，他病得厉害，好些天以后才认清人，刚醒就抱着乔何的腰气，哑着嗓问：“你还活着？”

“我派人去查，说是打到咱雁城边上了。”乔何把杨羽放在床上，抬手摸着他的额咬牙，“哥，你次别那么跑了，我看到你倒在路边的时候差吓死。”

苏士林狼狈地冲屋，闻到药味才怔怔地站定：“先……先生？”

乔何还没开，杨羽却蓦地抬手扇了苏士林一个耳光：“苏士林，我教你这么些年，你竟把我辛辛苦苦想要告诉你的理全混忘了！”

杨羽捂着嘴咳嗽，咳完哑着嗓喊：“你说方少鸿一个人回北平是逞英雄，为何转脸就去乔何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