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温冷哼一声,仍然觉得自己不甘心。他斜了严华清一,一字字,“若是我从始至终都未清醒,你又要如何?有一天厌倦之后,就脆离开我继续修行,大概就是如此吧?”
幻境并未到此终止,它恰到好地构筑了又一重幻境,意图将他们两人的意志麻痹在重重虚构世界之中,神智不存终生无法清醒。
左温又能察觉到自己细密真实的呼声,血厚重地鼓动不息,甚至能听到回音潺潺。
玄青衣袍随风鼓动,眉目俊朗气质洁,正是太虚剑宗一贯凛然如仙的风格,不用睁就能赢得女修倾心。
听到这修毫不客气地责问自己,严华清反倒松了一气。他上前一步住了左温的手,长睫低垂说得真诚极了,“庄生梦蝶蝶梦庄生,不真实还是虚幻,只要你依旧和我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好
不如何,他在漫长的岁月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想。那些经验并没有凭空消失。也许他在幻境中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但那些珍贵的验与经历并不会凭空消失。
真是狡诈又可怕,左温磨了磨牙,终于有了几分后怕之意。偏偏这太虚剑修居心叵测,明明已经清醒却不愿提醒自己,一定是怀有某种不可知的目的。
两人狭路相逢之后,自然是痛快相杀不留面。一方胜利另一方又不甘心落败,从此同归于尽也是理所当然。
是心非,这修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严华清没有戳穿左温真正的心思,他们两人同时闭上了睛。
一切皆是虚妄,就连左温与严华清同归于尽,也只是虚妄罢了。原本他们俩相遇之,就是在一大能修士遗留的府之中。仙两对立,各大门派勾心斗角。
“都是谎话。”修偏过去,轻声咕哝了一句。严华清却看到,左温的耳朵红了,也没有挣开自己的手。
太虚剑宗的天之骄,与森罗殿资质平庸的弟对望一,天雷勾动地火。也许是命运在后步步紧,那一间竟滋生无尽的敌意与几不可见的愫,让他们二人狼狈地躲避对方的视线。
大能前辈留的府,自然不会随意敞开予取予夺。复杂至极的阵法觉到他们二人的敌意,自然而然顺势将他们俩扯幻境之中,太过真实让二人本无法分辨。
一步步踏实向前从不气馁,终有一日左温能到达峰。他徐徐睁开睛,发现严华清那张许久不见的脸孔近在咫尺。
绚烂宇宙在他们闭的那一刹,顷刻崩塌暗淡破裂。时光逆世界构筑,虚化缥缈的一切消失殆尽不复存在。
细细的经脉与微薄的修为,没有幻境中积攒的那些澎湃力量,左温也并不觉得意外。从力量峰跌落到低谷,也许有些怅惘,可左温从未觉得不甘。
来,时间又已经到了。
“我对你一见钟,经历了两次死亡之后才终于察觉,只是有些晚了。”太虚剑修无比坦地说,“可惜你太过警惕不容人接近,如果你我清醒之后,你必定逃得远远的,让我找不到踪迹。就算在幻境之中,我也要我们在一起,无所谓后悔也无所谓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