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只是他的朋友，兰利微微眯细了睛。原来已经破碎的心脏，还能觉到疼痛。

不只是自己求而不得，就连安格斯，不也是拿他无可奈何？既然自己一个人得不到，那就索撕碎他羽翼，践踏他的骄傲。

少年侧了侧，注视着兰利的睛，“谢谢你一直惦记我，也多谢你替我考虑了这么多。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天大的幸运。”

不妥协与他合作。

“退教会吧。”皇耐着低声劝告，“那个人的手段太过可怕，你绝不是他的对手。你还年轻，转修其他系法也能有所成就。”

这样的话，早在十年前兰利就已经憋在心中。然而一看到少年温良纯善的面孔，他就不忍心让对方失望。

这一刻，兰利想将这温柔又无的圣推倒在长椅上。看他绿睛惊慌惊讶，失神不已又再无反应。

“世人都说女神已经陨落了，光明神教的衰败也无可挽回，可我不相信。我无法后退，只能前。如果我的牺牲，能让那些信徒们得到安宁，那我的死就不是毫无意义。”

手指不断紧又松开，如此就能打消太过荒唐的念。兰利冷静自持地同圣告别，似乎一切都与先前一样，没有差别。

“多谢你的好意，还请允许我拒绝。”白袍少年温和地笑了，“我明白自己境如何，也不会抱有什么侥幸念。”

待到所有事都无法挽回之时，再重新现安抚那人。从此以后，兰利就能在那人心中占据牢固的位置，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

这样的人，要对付一个并无实权的圣，简直再简单不过。偏偏自己想要帮助他，就被少年不动声地拒绝，越发让兰利心中憋了一气。

唯有兰利自己才清楚，他微茫的一线希望已经被彻底碎掐断，从此不复良善与纯白。

圣并没有反驳兰利的话，从始至终他都是仔细倾听神专注。然而他的疏离，却让皇一双睛立时黯淡去，刹那间万念俱灰。

“成为廷法师之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袒护你，那个人也再找不到任何机会。”

也许是自私，也许是太可悲。以前的兰利还会为了自己的私而难过，更将那

也许是怀有私心，也许是太过长久的求而不得，兰利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发疯。他甚至大着胆伸手来，想要碰一碰圣的面颊，就被那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原本已经到了咙的心脏，这一刻缓慢沉坠深渊。

如果不是时机太过巧合，兰利也不会将心里话全都倾吐而。他的确对圣心生慕，也不愿看着圣落那人的陷阱之中，从此不复纯白。

一只不肯屈服的小鸟，即便有人替它打造了金鸟笼心饲养，小鸟仍旧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既然是禁锢是求，他也不必再小心翼翼征求那人的想法。与其时刻温柔良善不得解脱，倒不如残忍一些，由此才能让那人将他铭记在心。

兰利先是被自己的话震惊了，他索将所有打算一并说了来，并不想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