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望完全失去,邵勋只是苦笑一声。
邵佳惠没有放心,反而面带哀伤看著他。
再也坐不去,他灭掉手中的烟,由椅上站了起来,打开办公室的门,外面便是生产车间。
不想让妹妹担心,他颜笑,反去安她说,大不了,就让工厂关门吧,苦苦撑了这麽多年,我,真的有累了。
现在,他在他得跟蒸炉一样的办公室里坐著,时间一分一秒逝,烟已经填满了整个烟灰缸,在他手指中还夹著一到了三分之一的烟。
烟雾嫋嫋,熏朦胧了前的视野,他呆呆望著前方,他不知他此刻的样叫沈思还是别的什麽。他在不停地想著好多事,想著他七岁时与夫私奔的,他已经记不清长相的母亲;想著承受母亲背叛的痛苦的父亲,为了照顾好他与妹妹到筹资开了这家纺织工厂,辛辛苦苦支撑著这个家,直至病倒;想著他十七岁那年,临终的父亲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著浊泪一字一字对他说,佳惠、还有工厂、拜托你了,小勋──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二多,漆暗的车间早已经没有半个人影。把整个车间的灯打开,他走到其中,把车间里每一台机都看过一遍,最後停留在一台
失望的滋味,他不是第一次才尝到,从他由临终的父亲手中接这家小工厂那天起,挫败与失望便已经习以为常。
由她中,他看到了不舍与愧疚。
然而他的想法很是天真,当他好不容易把企划交到他认为会帮助他的人手中时,他们皆是客套的翻了翻,然後礼貌地把企划书交回他手中。
因为父亲的突然重病去逝,才十七岁的他为了支撑整个家不得不辍学接掌父亲留来的家业。
持让妹妹到她的理想岗位去上班是对的,现在的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虽然她偶尔会因不能帮助他而到愧疚。
效益本来就不好的小工厂,为了能攒到钱供妹妹上学,他想尽办法苦苦支撑了十五年。三年前妹妹已经大学毕业并且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他虽然松了一气,却因为已经对这个工厂有了,让他不肯就这麽轻易放手。
都是在商界上叱吒风云的人,如果他足够幸运能够招揽对他的工厂有兴趣的人投资他因缺乏资金濒临倒闭的小工厂,便可以让他的工厂起死回生了。
距离舞会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七天,整个工厂如他所预料的一样,他贷款的银行向他债,临近月底,知工厂效益日渐越的工人们纷纷提结薪辞职──
现在的他,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变卖工厂里的机,还有工厂这块不算小的地。
那天满怀希望而来,失落而归,边一直陪伴他的妹妹也不由心疼。
大学毕业後的妹妹表示过想要厂帮助他,被他一拒绝了,他不想让妹妹承受同样的负担。面临倒闭的小工厂,让妹妹来,无疑是蹉跎她的青而已,他已经在忙碌与失望中错过一生中最珍贵的青岁月,他不想让唯一的妹妹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