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尔抬，中还泛着泪光，微微犹豫，却终究了，那轻微的幅度，却仿佛一把凿在我剜去了一块血肉。

他皱着小脸，还待再问什么，我们已然到了那天人之界的缺，被一片祥云覆盖，里面的模样，自从清渊被毁，我已许多年未见，也猜不了。

我不想从天大门，上一回送平遥回去也只送到门，这一回却要去，便只好走了另一条路。

我问他：“你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心有些不舒服，大概气也不甚好。

他腼腆地笑笑，短短的胳膊也伸过来抱住我，“那缓缓可以要奖励吗？”

心中忽然生些别样的滋味，我：“他骗你的。”

缓缓窝在我怀中，却仍有数不完的话要问，全然没有半个时辰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心中隐隐作痛，我问：“若我不去，是不是就不喜爹爹了？”

“可父君明明说天只有四个天门能的。”

我心中慨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被缓缓拉到书桌旁。待看到他的画作后，却觉着这几个时辰实在等的值得。

他低，许久，终于。我没再与他说话，又不知沉默了多久，缓缓低低的开：“爹爹，是不是不喜缓缓了？”话音还没落，泪却先一步落了来，红豆大小的泪珠接连不断，没一会儿便浸湿了衣领。

我将缓缓举起，对着那有些脏污的小脸狠狠亲了一记，夸：“不愧是我儿，画的不错！”

一时兴的有些过了，我毫不迟疑便答应了：“自然，要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他的要求会是如此，我有些惊愕，神有些僵，他又小心翼翼地：“父君受伤了，别人不知，可是我知，他都不能抱我了。他脸上的伤用法术遮住了，上的伤藏在衣裳边，别人看不来，但真的伤得很重，爹爹能不能去看看他？”

他睁着大大的，赤的瞳中满是欣喜，“爹爹可以去看看父君吗？”

“那我去。”

“去看你父君。”

直至缓缓开唤我，才发觉自个儿又走神了。我用衣袍将缓缓裹紧，冲过了那作为屏障的祥云。前有片刻的模糊，我眨了几，面前的一切渐渐清晰。

“爹爹，你怎么知这里可以去天？”

，我已不知睡了多久了。缓缓这事慢条斯理的，看来是改不了了。

缓缓只是落泪，并不声。心中委屈，却又偏偏犯倔，小时候每一回他心中有气便会如此，这一不他是人是仙还是没变。

“我们不从大门，我带你走捷径。”说着，我便抱起他，驾云直直的向那片天而去。

“父君在天，我们来人间什么？”

“你父君告诉我的。”

当年偌大

大概因着他是初学，笔法还是简单了些，却已有了几分神韵，依稀辨得那是我。虽说慢了些，但胜在细致，学了一年多便达到这等程度，将来超过他父君也是不难。

那双望着我的大大红眸中满是歉疚，眸中的泪又涌了来，他一扑我怀里，哭着喊着，混不清的只字片语中，只有“对不起”三字格外清晰。

“爹爹？”

缓缓红着双被我带去那片开满红莲的山谷时，犹自不解，小声问我：“爹爹，我们来这里什么？”